杜如晦領了聖命卻也不需要真的親自去傳旨。
京兆府尹還不值得他為這件事情親自跑一趟。
尚書省官吏傳達了聖上口諭以及杜如晦的意思後。
宋靖撲通一聲癱倒在地,差點沒昏死過去。
多年來為官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他容易麼?
雖說沒有貶官罷職,可被聖上和宰相大人申斥也基本上是升遷無望了。
強打起精神,宋靖起身掏出一個荷包塞到尚書省官吏的手中。
“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透個底,讓我也死個明白。”
宋靖一瞬間在腦海中將所有有矛盾的人都過了一遍。
真沒有不死不休到非要毀了人家仕途的。
也沒有那麼大的人物能夠上達天聽。
那名尚書省官吏掂量了一下手中荷包的重量,低聲道:“宋大人據我所知,原本陛下是要往上挪一挪你的位置,卻被皇後娘娘打斷,據說是……”
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隱秘,李世民也有心告誡下麵的官員,自然不會組織傳播。
事情的真相早就傳得滿天飛,甚至比當事人知道的都清楚。
“宋大人,說起來你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大夥也明白,隻要彆再生出事端想來事情也就過去了。”尚書省官員很是同情地說道。
同朝為官,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佛麵也要看銀子。
宋靖呆滯地將尚書省的官員送走,獨自坐在大堂久久不語。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臉色陰沉得如同厲鬼,大聲吼道:“來人,把那個該死的孫淵給我拿過來。”
李平不知道他的事情間接影響到了京兆府尹的官運。
此刻的他正悠閒地講著故事。
一旁的柳毅聽到激動處興奮得想要高聲吼叫,卻被妹妹瞪了一眼,隻好捂著嘴巴,滿臉憤憤不平。
至於杜如晦的大公子杜構則奮筆疾書,飛快地抄錄著李平所講的內容。
“有道是整備窩弓射猛虎,安排香餌釣鼇魚。”
“欲知後事如何,且停下分解。”
好不容易說道結尾,李平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灌了幾口水。
說書真不是人乾的活。
一旁的柳毅見狀大叫道:“彆呀,接著說呀。”
“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明天再說。”李平翻了個白眼,越發後悔當時怎麼就腦子抽了想起弄話本子這件事情。
之前長安縣丞上門,雖然被便宜娘親弄走,但李平也知道糖霜的生意短時間內做不下去了。
眼下雖然還沒有人上門,可要不了幾天,來買方子的隻怕就要將門檻踏破。
他最多也就是保住個作坊,至於想要獨吞這筆好處,搞壟斷生意是不可能的。
所以改行是最好的選擇。
思來想去,李平琢磨著印書這門生意應該還不錯。
一來是他知道印刷術的基本流程,複製起來應該不困難。
再者如果沒有記錯,造紙術也是在唐朝的時候有了飛躍式的提升和改良。
第三則是大戰之後,海內升平,大唐的霸主地位穩固,百姓富足,自然而然就有了精神上麵的需求,為文化傳播提供了良好的土壤。
要說彆的行業有可複製性,算不上獨門生意。
可話本子李平敢說他是第二沒有人能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