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平停住腳步。
禦道上,一輛華貴的馬車攔住去路,看樣子是在等他。
不等李平開口,馬車中傳來聲音:“二殿下可有時間?”
李平愣了片刻,聽出對方的聲音,眉頭微皺。
但很快便笑了笑道:“舅父相約自然是有的。”
說著,主動上了馬車。
馬車內的長孫無忌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聲舅父還是李平如此主動的緣故。
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起身行禮道:“老臣見過……”
李平急忙將他拉住,笑道:“舅父折煞我了。”
長孫無忌順勢起身道:“殿下身份不便公開,諸多事情不便,如今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李平心說不愧是老狐狸,當即應和道:“是呀,先前不知道身世,平白無故讓長孫兄遭了橫禍。”
他看得出,長孫無忌是來試探的。
從態度上來看,應該也是想著緩和關係。
畢竟,站在長孫無忌的視角來看,都是一家人,他下的注雖然不在自己這邊,但也沒有什麼區彆。
此番,多半是要知道自己的態度。
長孫無忌開口道:“此番陛下交予你的差事並不好辦,若有需要你可以找他們辦事。”
說著,長孫無忌拿出一張紙,雖然折疊著看不難看出裡麵是某些人的名字。
李平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過那張紙道:“那就多謝舅父了。”
這份名單是燙手的山芋也是自己的投名狀更是一份讓雙方都能夠安心的保障。
不得不說,長孫無忌確實是老狐狸。
這一手既是試探,也是示好,更是逼著他維持表麵和平。
道理很簡單,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就算是陛下給了再多的助力,可是想要辦事手底下要有可用之人。
不管這些人是忠於誰的。
現階段李平用他們肯定沒問題。
“之前誤傷了長孫兄弟,我這裡有些外敷的金瘡藥,還請舅父笑納。”李平說著將準備好的一瓶金瘡藥遞了過去。
長孫無忌伸手接過:“此事是衝兒不對,聽聞柳姑娘受了驚嚇,我派人送去了些補品,你回去記得好好分揀。”
李平聽出長孫衝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多謝舅父,那我就先告辭了。”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握著那瓶金瘡藥,看著李平離開的背影,長孫無忌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陷入了沉思。
雖說從初見那天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可他也是今日才領教了此子的難纏。
心黑,臉皮厚,聰明,精通人情世故。
想要對付怕是千難萬難。
至少,目前來說李承乾和他比起來全麵不如。
雖說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外甥,誰做到那個位置無所謂,早些年的付出固然不菲,但長孫家還賠得起。
可問題是,這小子上位他能控製得住麼?
還有,即便是承乾登基,有此人在身旁,長孫家如何自處。
不管如何,人家是兩兄弟。
可若是此刻動手腳。
想起陛下的手段,長孫無忌歎了口氣。
此事難就難在這裡。
明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誰想到會出現如此變故,有可能讓他賠得血本無歸。
“不行,必須要讓承乾動起來。”
長孫無忌眼睛微微眯起。
認輸,從來就不是他做的事情。
同一時間的李平已經到了秦府。
和大唐達官貴人奢華的府邸比較起來,秦瓊家裡顯得普通一些卻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院子更是有著一座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