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防狼噴霧的效果好得很，對方捂著又辣又疼的眼睛，嚎罵不止。
“我說過不認識不見，下次再騷擾我，我會報警。”鬱盛語氣淡淡，收好噴霧，繞開對方離開。
幾分鐘後，助理跌跌撞撞的回到拐角樹蔭處的一輛黑色廂型車裡，車門關上，他依然捂著眼睛低聲喊痛，想儘量顯得可憐一點，好讓自家藝人不要因為他沒完成任務而生氣。
“人呢？”暮櫻脫了鞋子，光著兩條腿半躺在那裡，正在玩遊戲。
她剛從一個雜誌拍攝現場離開，故意沒有卸妝，此刻妝容精致長發柔順，哪怕是這樣隨意的動作，也透出一股張揚的性感。
助理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鬱盛的態度和拒絕之詞時故意添油加醋，希望她能把全部注意力和怒意都放在鬱盛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太過形象生動，暮櫻臉色眼看著沉了下來：“騷擾？嗬嗬，怎麼，這是看不起我？真以為占了未婚妻的身份就是正宮了？”
助理沒敢出聲。
暮櫻擺弄著自己塗著深紅色甲油的細長手指，緩緩開口：“打個電話給吳哥那裡，就說有點小事讓他辦。”
助理驟然抬頭，他當然知道“讓吳哥辦點小事”這話代表著什麼。
“暮櫻姐，這……還是彆了吧，她怎麼說也是顧總的……”他咽下未婚妻三個字，他知道暮櫻不愛聽，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可以自己說，但不許彆人在她麵前說，“更何況，如果東姐知道的話——”
東姐是暮櫻的經紀人，能力強為人雷厲風行，接手暮櫻後重新替她打造更符合的人設，一手將她推上一線位置。
暮櫻原本就不是脾氣很好的藝人，這一年大紅之後，容忍度就更低了，在媒體和顧覺的麵前還願意演，這會車上隻有司機和他，都是她自己的人，她自然怎麼舒心怎麼來。
東姐知道暮櫻私下的模樣，平時也各種約束，這事如果被她知道，肯定會製止。
“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暮櫻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
助理感覺脊背一寒：“可是——”
“沒有可是，又不是我出麵，你去聯係吳哥，讓他找機會辦，不用太過分，嚇一嚇就行了。不過讓他記得拍視頻，我要留著欣賞。”暮櫻一想到屆時對方無助驚惶的模樣，心情又好了。
“暮櫻姐，可這——”
“你怕什麼，又沒讓你去綁人，再可是就滾回老家種地去，多的是人想當我的助理。”暮櫻瞪他一眼，“記住，嘴嚴一點，這事和我沒有關係。”
對方能在暮櫻身邊做到心腹助理，自然是因為非常需要這份工作，也願意做很多其他助理不肯做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首例，也確實從未出過問題。
暮櫻雖然脾氣不好，但出手大方，薪水紅包是其他藝人的好幾倍，他想起家裡那一堆債務和年邁的父母，自然不敢再出聲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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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奔馳快而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坐在後座的鬱盛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將所需的資料更牢固的記在腦子裡。
駕駛座上，秋嶼伸手將導航的聲音調得更輕。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位於B城郊區一個處於休業狀態的度假村，這個度假村便是這次三個篩選出來的優勢項目之一。
秋嶼的三個可行性方案都做得很好，她最終決定每個方案都實地考察一次，主要還是她現在太窮了，資金有限。
要不是礙於資金，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把這三個項目都拿下——或者說，從鬱貴東那裡搶過來。
當然，是悄悄搶過來。這畢竟是鬱貴東的生意，她等於是從彆人碗裡搶肉吃。
項目都經過篩選，首先得滿足兩個條件：第一，項目比較小，投資之後來錢慢，鬱貴東不是很重視，對對方態度有所疏忽和怠慢；第二，項目無論多小都可以，但一定得可靠——項目和人都需要可靠。
她並不隻想搶這一次，她真正要搶的是這個人脈，從一次愉快的合作開始，慢慢將對方徹底從鬱貴東那裡挖過來，變成自己的長期合作對象。
對對方來說，在鬱貴東這裡得不到重視，前期進度緩慢。而她投資同樣多的錢，願意讓出更多的利潤點，且合作意向強烈，對方沒理由不答應。
車窗外烏雲密布，天空閃過電光，片刻後一個悶雷在雲層後炸響。
鬱盛合上電腦看窗外，快下雨了，看這陰色沉沉的天空，估計還是場大暴雨。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第二個悶雷炸響之後，雨落了下來，從雨線到雨幕不過瞬間，打得車玻璃劈啪作響。
秋嶼放慢車速，同時留意到了指示牌：“鬱總，前麵有家加油站，要不然過去休息一會，等雨小了再走。”
“行。”暴雨開車原本就不安全，鬱盛同意。
五分鐘候，車子駛入閘道，在加油器旁邊停下。車子還有半箱油，既然都來了，秋嶼打算把油加滿。
鬱盛坐了一個多小時車，想下車舒展一下手腳。正對著加油器的是休息站的超市和餐廳，她從一旁取出雨傘，敲了敲秋嶼的肩膀，表示自己下去買點飲料。
“還是我去吧，雨太大了。”加油器這裡雖然有頂棚，但從這邊過去對麵有一段路是無遮擋的，他不想她淋到雨。
“我有傘。”她說著，已經推門下了車。
駕駛座的男人緊隨其後下了車，一手很自然的想去接她手裡的傘：“想買什麼？雨太大了，還是我替您去吧。”
鬱盛看著對方擰眉認真的臉，笑了起來：“除了買東西，我還想去一下洗手間，你也打算替我去嗎？”
“……”他明顯語頓了下，“那等這邊加完油，我開車載您繞過去超市旁邊。”
“我沒這麼嬌氣，行了，我先過去。”鬱盛撐開傘，邁步走進雨裡。
在她身後，秋嶼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她一路安全走到對麵屋簷下，收傘步入餐廳區域才收回目光。
這段高速路車流少，休息站裡人也不多，餐廳前麵那間洗手間因為暴雨漏水正在緊急維修，鬱盛找人詢問之後，穿過偌大的美食餐廳，去了後麵的另一間。
中間有段路又是露天的，她撐開傘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幾分鐘後，她從裡間出來，將傘擱在洗手台上，開水洗手。
這個洗手間是獨立在外的，洗手台區域很大，男女共用，男左女右，麵前是鏡子，身後的出口處沒有門，從鏡子裡可以看到屋簷外的瓢潑大雨。
鬱盛注意到屋簷下有個男人已經站很久了，她剛才進去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裡，現在還在。時不時看一眼外麵，再不著痕跡的瞟她一眼。
她心頭浮起一絲異樣，擦乾淨手後，將手擱入牛仔褲兜，那裡擱著她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
鬱盛維持著警惕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軟軟叫她：“姐姐——”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女聲，她回頭，一個十八、九歲身材高挑的女孩一臉求助的看著她：“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請問你有‘那個’嗎？”
她臉紅紅的看著她，說到後半句是聲音明顯壓低，像是很不好意思。
“哪個？”
“就是，我‘那個’來了，我沒有帶……”她斜挎著一個小包，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手還伸在包裡，想要打開給她看。
鬱盛搖頭：“抱歉，我也沒有。”她說著，轉身想走，突然又意識到什麼，還沒等念頭成型，那個女孩已經飛快挽住她的手臂，同時從包裡伸出手，迅速捂向她口鼻。
鬱盛隻感覺一股濃烈而刺鼻的味道襲來，危機時刻，她的動作快過大腦，用力掙脫對方的手，快跑兩步，同時掏出噴霧朝對方臉上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