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確定。”顧覺皺皺眉,不喜歡被人質疑,無論對方是誰。因為她這次的遭遇,他自覺對她已經足夠有耐心。
“好,我等你兩天。”她給出了她的時限,之後婉拒了對方帶她去吃飯以及送她回去的提議,“我等會還想再做個全身檢查,我會自己叫車回去。”
在顧覺看來,這是因為她此刻氣還沒消。他雖然對她有耐心,但始終覺得女人不能太寵,既然她拒絕,他也不會繼續非要湊上去哄。
離開的時候,顧覺皺眉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隨後打了個電話,讓人送幾身新的衣服過來。
“我身上的衣服是新買的。”
他掛了電話,上前將她的長發夾去耳後:“乖,這衣服配不上你,我先走了,有事打給我。”
配不上?
鬱盛在病房的窗邊看著樓下離開的背影,眼底露出嘲諷的冷色。
她給顧覺兩天時間,不是因為他一句“交給我”就真的相信他會如她心意那樣處理這件事。她很清楚,無論這次他怎麼處理,她都不會滿意。
吵鬨?
發怒?
威脅?
絕交?
不,那些都隻是無能怒吼。
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就算她怒吼的聲音再響,也波及不到暮櫻。
鬱盛打開手機,在微.博輸入暮櫻的名字,隨手點開一個視屏。
畫麵裡,對方一襲性感拖地碎鑽禮服,星光無限的在紅地毯上接受采訪。
這是今天直播的畫麵,一個時尚活動的盛宴,對方對著鏡頭自信而燦爛的笑著,彈幕一片“櫻櫻好美”、“櫻櫻女神”的歡騰海洋。
她從來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她永遠記得那兩個小時漫長的煎熬,記得那個用身體緊緊護住她,為了不讓她擔心害怕,連疼痛的低吟都全部忍下去的人。
此刻,他正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
這兩天時間不是給顧覺的,而是她給自己的。
很多方法,她並不是不會,而是不屑。但不屑,不代表她一點提前預警和提防的想法都沒有。
她從床邊的櫃子上取過秋嶼的手機,輸入他的生日,成功解鎖,然後在他的微信欄裡麵找到有記憶的頭像,對方的名字隻有一個字母:A。
她發送信息:之前查到過的,有關M姓女星的所有資料信息,再發送一份給我。
A:你弄丟了?這可真是稀奇!好的,我知道了,半小時後給你。
鬱盛沒多解釋,又打字:另外,你有可靠的水軍資源嗎?
A:?你……需要水軍?你、你怎麼了?
鬱盛這回不得不解釋:我不是他,他現在有點事,不方便參與這件事。等會我推我的微.信給你,你加我。
A:?
對方雖然打了問號,但片刻後,還是很快加了鬱盛的微.信。
A:嗨~
鬱盛:你好。
A:你要什麼價位的水軍?
鬱盛:其實我不止要水軍,我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團隊,熟悉網絡操作,有計劃,做事乾淨利落,且從未失手過的。錢不是問題。
A:好,我來安排。
(給不看作話的寶寶:泥石流部分為劇情需要,有查過資料,但禿頭作者沒經曆過,懂行的寶寶不要較真,感謝~)
房間沒有燈,隻有一扇很小的窄窗,外麵依舊是傾盆大雨,導致原本就昏暗的空間愈發暗沉。
鬱盛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秋嶼幾乎鎖死的眉頭,他看著有些狼狽,渾身都濕透了,就連眼睫毛上都是雨水,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襯衣也歪著。
鬱盛知道不應該,可她還是有點想笑:“第一次見你這麼狼狽……”
“沒事嗎?有沒有受傷?”他邊說邊幫她扯下手腕上幾乎快要鬆脫的繩索。
“沒……”鬱盛扭了扭手腕,扶著他的手臂借力站起,“就是頭還有些暈,感覺有點惡心……”
確定她並沒有任何外傷後,他稍稍鬆了口氣。
“還有個女的,但是跑了……”
“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裡。”他扶住她的腰,幾乎是托著她朝外走。
“怎麼了,你覺得他們會帶人回來?”
“不是。”
兩人剛剛走到裡屋門口處,鬱盛就聽到有種奇怪的聲音從他們所在位置的上方傳來。秋嶼臉色大變,直接抱起她就朝外衝。
這套平房雖然簡陋破敗,但麵積卻很大,裡屋外麵是黑漆漆的走廊,要穿過走廊才是前麵的堂屋。
秋嶼什麼都來不及說,抱著她幾乎兩三步就衝過走廊。
堂屋比裡麵亮,同樣很大,門口處還倒著兩個人,就是之前在休息區綁走她的人,此刻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臉上青青紫紫,顯然秋嶼半點都沒留手。
鬱盛隻看了一眼,先前那種奇怪的聲音再次在他們頭頂的屋簷上響起,就像是暴雨裡突然混入了冰雹,聲音變得沉悶而墜重。
透過開著的大門,她看到從未見過的恐怖景象。
這座房子就位於山坡旁,土黃色的泥石流像瀑布一樣從一側的山體上傾瀉而下,隻一瞬,平房的大門就被衝離門框,然後被土黃色的泥沙掩埋堵住。
整座房子都顫抖起來,屋頂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響,很快被崩碎,水泥塊和瓦楞下雨一樣朝下墜,原本抱著她的男人一個急刹,衝到了靠牆一張寬大結實的八仙桌下。
他用手墊著她的後腦,避免她直接躺在冰冷潮濕的水泥地上,將她整個護在身下。
再之後,視線變得昏暗,周圍的空間被破裂的磚木碎塊充斥填滿,周圍都是潮濕的泥土氣息,她從來不知道雨水和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會變得這麼令人窒息,他們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壓入了地底。
鬱盛心臟跳得飛快,即便從沒有經曆過她也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麼。
頭頂的八仙桌在吱嘎作響,不知道是哪根桌腿承受不住倒塌的房屋斷了,桌麵傾斜著壓下來,她拽著秋嶼的衣襟緊張的閉上眼。
他環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可是她卻沒有感到擠壓的疼痛。
她重新睜開眼,他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懸在她上方,臉上依然如往常般沒什麼表情,可是那平淡的眼神卻令她心安。
她摸索著從他口袋裡取出手機,按亮屏幕,借著這光掃了下周圍。壓下的厚實桌麵,一側被兩塊磚石墊住了,另一側則被他的肩膀撐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以後再也不能同時開兩個文了,這個春節真的累死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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