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再次回到李世民身後,為他揉捏起肩膀來。
“陛下,這些事情與宰相們商議便是,不當說與臣妾聽,臣妾也不能參預的。”
“觀音婢,這又沒外人,你便給朕參謀參謀,最近諸事繁雜,局勢凶險,朕每日都如履薄冰,異常艱難,有時真的感覺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以前朕隻負責馬上征戰,開天策府後,考慮的也隻是軍事,可這兩月來感覺千頭萬緒都一齊湧來,尤其是現在,十萬突厥兵馬還在日夜肆虐著關中······”
長孫從後麵抱住丈夫,“陛下做的已經夠好了,穩住心神沉住氣,慢慢來便好,處置政務陛下還有些生疏,但要說到打仗,陛下從來沒輸過,又何必懼怕頡利呢?“
“謝謝你,觀音婢!”
一名內侍進來。
“陛下,安千牛將武千騎使帶到。”
“宣。”
長孫氏起身要回避,李世民拉著她手不放,“觀音婢,你說朕對武懷玉的奪職是否有些欠慎重?”
她卻隻是一笑,右手輕輕在丈夫手背上撫過,然後抽出左手,“臣妾先告退,不打擾陛下會見外臣。”
李世民見狀也隻能無奈的搖頭。
十幾年的相處,她總是這麼溫柔,卻又這麼賢惠本份。
看來得抓緊給她舉行冊封皇後的典禮了,再忙再亂,這個名份得早給。
“臣朝散郎武懷玉拜見陛下!”
武懷玉在殿門口拜見,聲音將皇帝從思緒中拉回,他抬頭看到那個年輕人,招了招手。
“上前來。”
懷玉起身上前。
“再近點。”
“再近前些,這又非殿庭朝會,離那麼遠做什麼。”
懷玉小心的上前,李世民指著他跟前的位置,“就坐這,近點聊。”
“這幾天都在做什麼呢?”李世民主動問話。
“回陛下,這兩天臣不當值,在家休息。”
李世民打量著他,“軍器少監當了三天就被免了,聽說你天天在家養花種菜,你心中沒怨恨朕吧?”
“臣不敢,也沒有半點怨言,是臣失職,軍器監本是製造國家重器的要地,臣卻沒管理好,大戰當前,把寶貴的火藥拿去生產娛樂的煙花,實屬不該,臣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嚴重錯誤,深深懺悔之中······”
“好了,一套套的,魏征又不在這裡,你說這些做什麼。”李世民擺了擺手,“軍器監換了人,神機坊也加強了管理,但朕思來想去,覺得滿朝官員,並沒有一個比你更了解火器,更懂火器,
朕想讓你再複軍器少監之職。”
“陛下,萬萬不可,聖人旨意,豈能朝令夕改,那天子君威何在,豈不成兒戲?臣犯錯在先,確實當罰,”
這反應,倒讓李世民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