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沒力氣罵武懷玉了。
他絕望了。
崩潰了。
一次又一次。
終於,他舉起了手,把手裡的那隻夥伴老鼠送到了嘴邊,黑暗裡看不見這夥伴長什麼樣,但手裡能感受到這夥伴也已經瘦的皮包骨。
狠狠咬下,用力咬,滿嘴毛,再用力,終於感受到一股溫熱。
他拚命的呼著老鼠血。
緩慢而又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來。
這讓他感覺有如天籟。
終於,一束光出現在前麵。
再接著,厚厚的門被打開了。
丘行恭伸手擋住眼睛,在地下黑暗中呆了半個多月,他已經不適應光了。
隻覺得眼睛刺痛。
許久之後,他才終於能移開手,看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武懷玉舉著火把站在門口。
他猛的起身,想要撲過去掐死他,結果嘩啦聲中,牆上的鐵鏈崩直,把他扯住,虛弱的他甚至被扯的狠狠摔在地上,頭冒金星。
“放我出去!”
武懷玉看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麵,滿身汙穢惡臭的家夥,都認不出這是那個魁梧壯碩如熊的丘行恭了。
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可憐。
“丘敬,你可認罪?”
丘行恭爬起來,惡狠狠的盯著武懷玉,“放我出去!”
懷玉冷眼瞧著這個還很囂張的家夥。
“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父親進京,向聖人請罪,稱教子無方,生出你這樣泯滅人性的逆子,引咎辭職了。”
“其實我很佩服你父親譚國公的,這一生曆經數朝,先後任過七州刺史、太守,但都深得百姓尊重,每任一地都能把當地治理的非常好,可惜生了你這麼個玩意,讓譚國公一把年紀了還不得安穩。”
“還有你大哥丘師丘行則,本來在河北做冀州都督做的好好的,都督四州軍事,現在因你之故,四州都督變成了冀州一州之刺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