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大受感動,把鐵索小隊在心裡的地位往上提了提。
下次再有人來看病的時候,咋說也得打個九五折!
“行了,趕快回家照看貝利吧。”
揮揮手告彆兩位管接管送的好心人,紀明低頭看向了依靠在診所門口的綠皮。
綠皮獸人艱難地睜開眼睛,顫抖著向下指了指。
“醫生,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剛回來就能有經驗入賬,紀明點點頭展顏一笑。
“看到了,那就進去吧。”
艱難地拖動著傷腿,獸人東張西望了好一會,患得患失地坐上了診療床。
要不是他實在下不了決心自己拔箭,今天鐵定不會來寄明的診所!
這個黑眼睛小子可是有了名的手辣心黑,醫人的手段跟屠夫似的。
雖然很多倒黴蛋本來就是沒救了才送過來的,可作為一個醫生,他治死的還真就比醫活的多。
不過今天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他竟然沒有直接上手,而是先端了兩盆清水進來。
獸人不知道這是要乾嘛,所以一直死死地盯著紀明。
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腿就莫名其妙地讓人家給截了。
而這一切落在紀明的眼裡,那就是大綠皮不懷好意的凶殘目光。
他不由得心裡發毛,心想不會是遇見劫店的了吧。
直到不動聲色地退到了門邊,才試探著說道。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就要開始醫治了。”
獸人也往後縮了縮,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點頭。
“呃,啊,可以可以……”
隔著衣服摸了摸懷裡的手斧,紀明鼓起勇氣,低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了獸人膝蓋上的傷口。
箭矢的做工很粗糙,至少比斯通箭壺裡的要劣質太多了,隻是在木棍上沾了幾片鳥羽而已。
它雖然刺入了獸人的膝蓋,卻因為皮糙肉厚的緣故並沒有洞穿。
甚至從深度上來看,恐怕連堅實的骨頭都沒刺透。
算不上什麼嚴重的傷害,但紀明還是沒有急著操作,而是仔細詢問起來。
“你是怎麼中箭的,可以告訴我嗎?”
獸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磕磕絆絆地開了口。
“我在城外狩獵鹿群,正蹲在草叢裡埋伏呢,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給射了一箭。”
“沒看到人?”
獸人猶豫了一下,亮起獠牙,猛地用力錘了一下床麵。
“那個該死的膽小鬼,我隻看到一個狼狽逃竄的影子!”
……這不肯定小命要緊嗎!當然是趕緊悄咪咪地逃回城裡了啊。
這後半句話獸人沒說,畢竟逃跑什麼的對於一個獸人戰士來說未免也太丟臉了。
“冷靜冷靜……”
為了避免自己唯一的一張診療床被震地當場退役,紀明趕緊出聲安撫。
他一邊思索,一邊揉著額頭。
“那按照你的描述來推斷的話,凶手應該是一個剛轉職為弓弩不久的冒失鬼吧。”
“他可能把你當成躲在草叢裡的動物了?結果射出去以後才發現是個獸人。”
獸人遲疑地眨了眨眼睛,腦海裡翻湧起一些模糊的記憶。
“應該吧,我記得他穿的好像……也挺邋遢的?”
他撫摸著自己綠油油的禿瓢大腦袋,突然問道。
“哎,話說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紀明推了下眼鏡。
“因為當醫生,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