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這一刀插得特彆狠,直接把加拉米的手給釘在了桌麵上。
而且在加拉米試著掙紮時,他的手還按在刀柄上,一點點地向下推。
不是,內鬼不是謝爾頓嗎?為什麼刀子卻在……
加拉米的臉上強拉出一個笑,顫抖著嘴唇。
“團……團長?您搞錯了吧?”
“噓!”
安德魯卻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冊子。
“加拉米,你認得這個東西嗎?”
淡淡的威士忌香味縈繞鼻邊,混雜著劣質香水的味道。
他疑惑地低頭望去,皺著眉頭回憶了好久,才倒吸了一口冷氣。
“團長大人!這是謝爾頓借給我的,我就是想要調查一下是哪個混蛋跟我搶女人,我……這……”
這下輪到他無話可說了,自己分明前腳才帶了謝爾頓是內鬼的節奏,後腳被懷疑了又直接往他的身上推鍋。
好壞橫豎都是你,誰會信啊?
果然,安德魯咧開嘴,露出裡麵森寒的白牙。
“這就有趣了啊,你覺得謝爾頓是內鬼,然後你又成功從內鬼那裡借走了花名冊,那你覺得你是什麼人呢?”
“我……”
安德魯猛然抬高語調。
“巴爾德!你有推斷了嗎!?”
傭兵團內部發生這等變故,身為自肅隊長的巴爾德卻依舊是麵不改色。
他提起筆來連寫帶畫,在麵前的記錄本上穿起了全部的線索和供詞,擺在了眾人麵前。
【首先,身為大隊長,加拉米並不缺少獲取莊園內部各個鑰匙的機會,這是前提】
【於是他提前偷出花名冊,借由職務之便查清楚了最近幾天的駐守和巡邏路線,再借著醉意和威嚇,強行帶著兩個外人進入莊園】
【之後以閉門做事作為掩護,在在其中一個去地下倉庫放火的同時,另一個對樓裡的其他人展開盜竊,在轉移注意力的同時進行掩護】
【但我們的防備太鬆弛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連環盜竊的發生,於是他們便啟動了第二個計劃,直接對彆墅進行爆破,製造最大程度的混亂】
【於是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倉庫裡的轉移痕跡和物資都已經被焚燒一空,隻剩下一枚耐燒的謝爾頓家傳戒指,來留下錯誤的線索和方向】
犯罪的全過程都已經被推理完畢,證據確鑿,百口莫辯。
“加拉米,你的計劃可真周全啊。”
抓著匕首的木柄,安德魯不斷用力,開始擰動起來。
“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會背叛我呢?”
鑽心的疼痛讓加拉米冷汗直冒,但他還是不敢反抗,隻能死死地盯著謝爾頓。
“那個花名冊真的是你借給我的啊,謝爾頓,你為什麼不說話?”
謝爾頓卻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良久,才啞著嗓子。
“如此寶貴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借給彆人?不要再試圖汙蔑我了!”
“你!”
氣血上湧,加拉米感覺腦袋越來越暈。
事已至此,現在的自己就算不是內鬼,也必須是內鬼了!
“巴爾德!約翰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