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瓦扭頭看著他，良久，才飄出一句。
“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自己去和她說吧。”
“什麼？”
紀明愣了一下，後知後覺。
……我說怎麼那件羊皮衣怎麼看似針腳生澀歪歪扭扭，版型卻成熟地跟連體情○○衣似的。
我還以為是哪個裁縫色孽加身天賦異稟直接超越了時代，原來乾脆就是魅魔出品呐！
算了。
隻要能提供穩定的羊皮紙獲取渠道就行，其他的不考慮了。
教堂大廳內似乎永遠都有人，不過斯特林神甫今天並不在這裡，取而代之的是幾個不認識的修士。
作為準暴力部門，聖光教堂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訓練基地。
“已經很久沒有訓練過了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紀明才剛拿起一杆訓練用長槍，還在熟悉手感。
“等一下，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時間緊迫，戰場之上誰會等你準備好？”
“女士，你攻擊速度也太快了吧，我跟不上啊。”
“還能說話，就說明你尚有餘力，給莪振作點！”
“我不是已經被判定為死亡了吧，怎麼還在打我啊？”
“深林人最喜歡做的就是鞭屍，裝死是沒有用的！”
歡樂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布洛瓦感覺自己才剛開始發力，就聽見外麵有鐘聲傳來。
這是代表教堂開始送外客的鐘聲，雖然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但也意味著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
“好了，訓練的效果還湊合，休息一會兒吧。”
“……”
紀明仰麵躺在地上，看起來還在呼吸，其實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時間緊迫，像你這樣摸魚怎麼可能會學到東西呢？”
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老女士瞄了一眼鋒刃已經崩裂，木杆更是變形出弧度的長槍，還是稍稍誇讚了一句。
“雖然操作和步伐還是有些稚嫩，不過相較以前還是進步了不少。”
“尤其是最後一部分，明顯把你的潛力給激發出來了嘛，速度和力量都增長了不少，恭喜。”
……啊？我現在是不是還應該說句謝謝？
稍微動了下手指，紀明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抽搐般的疼痛。
不過雖說十槍都不一定能接得住三槍，基本全程都是靠肉體硬扛，但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並非沒有作用。
跟以往的訓練不同，這次他在狼狽迎戰之餘，還感覺到了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分明知道隻要把槍橫在這裡就可以格擋，分明知道隻要多撐一下就可以架住，但身體就是做不到。
沒有辦法，紀明隻好一點一點地往氣血和敏捷上加點，試圖跟上老女士的力量和速度。
終於，在將力敏統統都提升到十五以後，他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全力應戰，才勉強站穩了腳跟，而不是被當場打死。
所以什麼狗屁的潛能激發呀，隻是有係統加點罷了……
當著老女士的麵紀明不太好拿聚靈液，所以他久違地喝了兩口回春四代。
感受著逐漸恢複的身體和稍稍緩解的疼痛，他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嗯？休息好了？那咱們再練兩個小時。”
這下徹底死平了。
“嗬嗬，開個玩笑，過度的潛能開發訓練會過猶不及的。”
用粗糙沙啞的嗓子乾笑了兩聲，她單手拖著紀明來到了特尼思的辦公室。
看著臉色蒼白渾身發硬的神選聖徒，主教一臉悲痛。
“怎麼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前往我神的身邊了嗎？”
翻了翻手邊的小本，她在上麵用手指圈了一塊地。
“還好，地下的這裡是空的，可以拿來安葬神選，我這就去聯絡棺材，通知信徒吃席，順便找內城三家要一筆帛金……”
五秒鐘不到連後事一條龍都讓人家定好了，嚇得紀明趕緊睜眼。
“等一下，我還能喘氣呢！”
身為當年大椿森林的一員，布洛瓦也是見過精靈祭司和信徒們相處的。
那簡直就是童話故事演繹般的親如一家人啊，哪裡會想到對方會是這麼個奇葩擺爛模樣。
隻好把紀明按在了有靠背的沙發上，話語中帶著氣憤。
“喂，你是聖光教會的主教吧，難道你不應該趕快給他加個治愈術嗎？”
“哦哦，我還以為他死了呢，原來還沒死啊。”
特尼思主教這才搓了搓手，化出一個光球放在了紀明的身上。
紀明努力瞪大眼睛……很好，這玩意果然太正常了。
可惡，要不是聖光神借著選聖徒的儀式硬塞了個聖者之裁進來，自己這個神選怕不是連個聖光魔法都不會啊！
像是抱了個暖寶寶，他縮在沙發上開始回血。
這一團乳白色的精純聖光雖然治療效果並不如聚靈液，但也能超越回春四代。
暖流順著毛孔湧進四肢百骸，神選身份給了他一定的聖光親和，因此每一絲每一毫都被高效利用。
而且身為主教，特尼思給他的這一團稱得上是量大管飽，直到他滿血複活也沒有用完。
又休息了一下，紀明就向特尼思提出了大量購買羊皮紙的想法。
“既然是神選的請求，那當然是可以的。”
主教答應的很爽快，然而下一秒就話音一轉。
“但作為教會的財產，根據神言旨意，任何一點物品的去向都是要查清楚的，尤其是羊皮紙這種跟魔法強相關的物品。”
“因此神選大人，我需要知道你購買如此多羊皮紙的目的，哪怕隻是一個大概。”
自己將來賣符籙羊皮衣可還需要打著教會的旗號呢，提前交個底也算是為合作造基礎了。
所以紀明發動忽悠天賦，把製作部分的機密隱去，給兩人著重講述了一下個中好處。
“等等！”
特尼思皺起眉，看向布洛瓦。
“所以我之前給你做的那件羊皮衣，其實是你替神選大人搞的？”
“可惡，你為什麼不早說是為了正事！？”
布洛瓦愣了下，看向紀明。
“所以你所說的一劑猛藥，就是用那種特殊的卷軸工藝來加工羊皮衣？”
“可惡，你為什麼不早說是為了正事！？”
紀明一臉老實。
“難道我看上去像是什麼乾壞事的人嗎？”
……
沉默中，兩個老太同時撫了撫額，卻突然想起。
“那東西呢？”
“呃……”
這下輪到紀明嗦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