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狼族長根本來不及阻攔,小弟就已經死傷一地,損失慘重。
“你,是誰家的殺手!”
這種無力的感覺討厭至極,但能穩坐一方幫派之主,他又怎麼可能會是一條普通的狼?
滾滾熱血上湧,四肢百骸勃發。
轉瞬間,他陷入到了一種絕妙的境界之中。
敏捷暴漲,終於跟上了對方奇詭無比的速度,還找準機會,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腰。
然而這一擊卻沒有他想象中的血肉撕裂,筋骨斷折。
反倒像是砸上了一塊生鐵,對方毫發未傷不說,還讓他的手被震麻了三分!
但不破防歸不破防,力道還是結結實實地打中了的。
因此獒犬在空中的動作猛地變形,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也讓費爾洛終於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狂暴生物!
不對。
費爾洛當然有獵殺過狂暴生物,因此他看得出對方的眼睛雖然赤紅,卻明顯還保留著幾分神智。
這究竟是……
然而還沒來得及思量清楚,獒犬就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雙瞳赤紅如血,狀若癲狂,爆發出了比剛才更凶猛的戰鬥力和攻勢。
在外城混了這麼多年,這絕對是費爾羅麵對過的最強大的對手。
他引以為傲的一切都被對方全方麵碾壓,卻因為要應付密集的攻勢,連心涼歎息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就像是戲弄般,獒犬分明有能力攻擊自己的弱點一擊斃命,卻反複地對著那些不致命的部位攻殺。
於是費爾洛的下巴被撕裂,胳膊被拽斷,肚皮裡的內臟更是被錘了個稀巴爛。
等他再一次醒來就是肮臟無比的垃圾堆,不成人形的自己躺倒在一片淩亂之中,像是融為一體。
沒有人會把這樣一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流浪漢跟不可一世的費爾洛聯係在一起,所以沒人在乎他的死活。
雖說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無人問津,總歸是讓他撿回了一條命,而不是被當做寶貝賣給仇家。
強敵來襲,自己卻開局就被打殘,費爾洛本想立刻回歸家族,提醒他們小心這個敵人。
可打聽了一下消息,才知道家族已經被那個獒犬人所篡奪……
自己的手下們很忠誠,非常忠誠,但誰會忠誠於一個死人?
在少數幾個死忠被清除掉後,剩下的也隻能選擇低頭。
於是失去了所有翻盤機會的費爾洛就淪落在了這個肮臟的帳篷之中,躺著等死,直到今天。
不知道是因為念想,還是因為不甘,費爾洛的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也正是這口氣讓他一直活下去。
但現在,在將自己的故事全部說出來以後,這口氣好像散了。
他軟綿綿的躺在地上,氣若遊絲。
“嘿嘿,這就是小醜費爾洛的故事,怎麼樣,你這杯威士忌不虧吧?”
紀明停下了記錄的筆,合上藥箱,蹲下身子。
“所以,那個蠻厲害的獒犬人叫什麼?”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我幫你殺了他,你幫我做件事。”
紀明的斬釘截鐵,換來的卻是費爾洛的低聲冷笑。
“可就算你能殺,我又能為你做什麼事?”
“我的旅程已經結束了,費爾洛止步於此……”
不知道是故意為了氣紀明,還是在漫長的折磨後他真的不行了。
下一刻,費爾洛就停止了呼吸。
然而看到這一幕,沉著臉的紀明卻也發出了笑聲。
“我想要你做事,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
紀明什麼東西都不多,就是地下城池子裡的魔力管夠。
因為每天清晨他都會讓西爾維婭給他捏一個最大號的魔力口袋,哪怕體積一直流失到晚上,也仍能有很大位置那種。
因此他的掌心中散發出紫色的光芒,這具爛泥般的狼屍就這樣被完完整整地收納其中。
迎著埃莉諾奇怪的目光,紀明隨口解釋。
“這是神明大人的恩賜,總是個提供了重要線索的線人,咱們得給他收屍啊。”
埃莉諾點點頭,看向巷子的兩邊。
逗留太久,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裡,隻不過沒有人敢上前尋事罷了。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去調查一下那個獒犬人是個什麼來頭嗎?”
“對,咱們這就出發。”
埃莉諾立刻邁開腳步,一回頭卻發現紀明背對著自己漸行漸遠。
“等一下,你把方向走反了吧,這邊才是離開的路啊?”
紀明轉身,一臉疑惑。
“不是已經從他那裡知道下一步的線索了嗎,咱們直接去問當事人不就可以了?”
“啊?”
埃莉諾趕緊跑了過來。
“你這樣做也太草率了吧,萬一……”
“嗯,確實,肯定不能就這麼去,未免也太不專業了。”
掏出久違的神秘商人麵具,紀明用指節敲了敲上麵刻畫的問號圖案。
“把這玩意戴上,他們就徹底不知道我是誰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個啊!
埃莉諾接著勸說道。
“不要衝動啊,你雖說是神選,但本身職業是藥劑師,屬於輔助類職業。”
“而我身為學院派,就算對自己的戰鬥力有著一定信心,可法師也是需要穩定的輸出環境才能發揮出作用的。”
“那獒犬以速度見長,氣血也不低,若是咱們就這麼過去……搞不好是要出問題的!”
你是法師?
紀明這才反應過來,瞄了一眼她的麵板。
火球冰箭土盾炎爆……嘖,這個技能組配的也太普通了吧,感覺不如阿黛爾……暴力輸出。
就這水平,放在隊伍裡那就是純純拖後腿,分肉得排在極光後麵。
不過紀明還是沒有退縮,畢竟根據費爾洛的描述,那個獒犬人明顯就是一個“詭異”。
自己打這玩意不說是降維打擊,也可以說是風靈月影,再慫可就說不過去了。
他痛心疾首,低聲質問道。
“埃莉諾神甫,你還有身為神明信徒的自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