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無愧於自己的鱗甲顏色,如果說蜥蜴人逃跑的速度比他們衝鋒的速度快,那麼投降的速度比這兩個加起來還要快。
玩家們感覺自己還沒怎麼追呢,眼前的紅名蜥蜴人就全都變成了【已投降】的黃色。
“焯!”
殺俘是有經驗懲罰的,所以他們再氣也隻能就此停手。
不過戰事打到這裡,兩千餘蜥蜴人其實也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
因為投降而幸存下來的族人,加起來攏共也不過三百而已。
跟一千多號玩家站在一起,像是一群會走路的狼狽守宮。
而山坡之上,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紀明稍稍鬆了口氣。
他原以為今天這一仗就算不是上次的絕境戰爭,也得讓玩家們狠狠地出出血。
結果彆說蜥蜴人夠不夠打了,這經驗真刷起來,那是連命都不夠分啊。
幸好自己操作的快,不然今天蜥蜴人非得被玩家扒乾了經驗死絕不可。
隻可惜黃金王這老小子逃得太快沒能抓住,不然的話,這一戰就是完美的勝利了。
但戰鬥是結束了,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擺在了玩家麵前。
雖說作為一個掠奪型的部落,鱗甲部落無論男女,隻要是健康的成年人都算是“能戰之士”。
但戰鬥人員就算再多,傾巢出動又傾巢嗝屁後,家中也還有一千左右的老弱與孩童。
所以該怎麼處理這幫俘虜?
或者說,該怎麼處理這已經被剝開了全部防禦的鱗甲部落?
“還能全殺了咋的,湊合過唄!”
但建設永遠要比毀滅來的複雜,玩家議會討論了老半天都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參考了好多曆史資料,從彈幕到現實問了無數人,才終於拿出了一個勉強能說得過去的執行方案。
首先,為了拴住人心,三百餘降卒的家眷肯定不能留在部落。
正好現在狗狗村的規模已經快擴展成狗狗鎮。那就讓他們作為新的居民居住其中。
在參與城鎮生產和建設的同時,也作為人質留在這裡。
但有了這個把柄,並不意味著降卒就可以完全信任。
因此這些蜥蜴人會被全部打散,重新分成數個彼此無關,直接對玩家議會負責的戰鬥小隊。
他們將作為玩家領土和勢力範圍的巡邏人員,散布在地下平原的廣袤土地上。
如此一來,就算其中任何一隊想要搞事,也很難鬨出什麼大的風波出來。
至於部落裡剩下的幾百蜥蜴人,也不可能讓他們坐著吃白飯。
隻要是能走能動的,每周一三五,二四六,給我分批進城打工!
不能打工的也彆想閒著,會有各種各樣的手工藝品,及其他輕工業產品讓他們生產。
畢竟玩家們是來打遊戲的,又不是來坐牢的。
織布種田什麼的,稍稍玩玩cosplay,體驗下向往的生活,裝裝文藝青年就差不多得了。
這些簡單機械勞動實在是太苦人了,已經有不少玩家走出後勤中心想要享受遊戲。
畢竟誰會閒著沒事乾白天上完班,晚上還要到遊戲裡來上班啊。
……什麼你是玩那個遊戲的?那沒事了。
至於生產了這麼多貨物,到底能不能賣的出去……
首先,那是開拓者大爺們需要考慮的事,與伱們這些蜥蜴人戰犯無關,不許偷懶!
其次,從封測就能看得出來,內測時的東西肯定會全部繼承到公測去。
所以大不了等那個時候離開地下城,賣給外麵的其他npc就是了。
總而言之,你們全都給我動起來,忙起來,不準留任何生二心的餘力!
但就算有很多玩家不是第一次當管理者,也絕對是第一次當權力這麼大的管理者。
生殺大權一把抓,那很多地方需要的智慧就不是一星半點。
等他們把討論好的計劃執行下去,再修改到可以運作,也已經到了第二日的上午。
並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有勇氣,或者說短視到為了這麼個東西放棄工作。
因此就算職業玩家多了很多,這個時間點也是玩家數量最少的時候。
而作為開拓者聯合議會所屬,鱗甲部落蜥蜴人雇傭軍的團長,紫團長也終於在地下城門口正式上崗。
……其實一開始定的職位是隊長,畢竟他現在看著帽子戴的大,其實手下也就七八個人。
但哥幾個把這個稱呼一細品,發現真不行。
畢竟就算他能當紫隊長,玩家也不能當黑藤太君啊!
所以就從隊長榮升團長,還被不知道那個促狹鬼發了件背後寫著“不要停下來”的專屬製服。
他原以為今天要衰了,就算能活命,也會被這群人類當眾羞辱。
可泄憤有的是野怪可以殺,誰會閒著沒事乾折磨俘虜給自己找不痛快?
反倒是被幾個人類裹挾,要求對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聊天。
從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到昨天吃了什麼,從蜥蜴人部落內部的情況到蜥蜴人是如何……
咳,申鶴你彆看我啊。
“謝謝,我是媽媽生的,不過一開始在蛋裡。”
總之就是跟閒聊似的,說了一大堆有關於蜥蜴人和鱗甲部落的事。
而且每一次紫將軍覺得人類要趁機捉弄自己的時候,都會發現對方似乎隻是恰巧聊到了而已。
以至於讓他背後是鬆一陣緊一陣,分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話題,對話完畢卻是渾身發顫。
“好好好,感謝紫團長跟我們的分享,家人們,咱們再去鱗甲部落逛逛吧。”
才剛長長地鬆了口氣,正要換個站姿休息一下,卻冷不丁聽見一句。
“怎麼,第一次嗎?”
嚇得差點原地飛起來,顫抖著身體左右亂看,才終於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黑影。
地下平原陰暗,黑色的東西就會顯得更加模糊。
他之前用餘光掃了一下,以為是塊石頭就沒有在意。
現在細細一觀瞧,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頭大狼!
自從昨天被嚇的差點昏倒後,他就感覺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眼前一花就倒了下去。
“團長,你在做什麼啊?團長!”
再怎麼說這也是給大夥開辟了新路線的“救世主”,幾個隊員趕緊過來扶他。
克洛伊則是一臉懵,仔細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還以為是人家心臟巨大喜怒不形於色,原來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嗎……
掙紮著站起身,紫團長立刻開始了謹慎的討好。
“你……敢問您是哪位大人?”
“大人?我算什麼大人?我隻是跟你一樣的俘虜罷了。”
趴在城門口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克洛伊長歎一聲。
“新人,我看你這副模樣,是也被他折磨到脫○了嗎?”
“什麼?脫……”
“團長,你怎麼又倒下了?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