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最硬核不媚宅的一集
“不錯,爾等一定要小心這位生靈主宰,吾在明媚的花園中察覺到了祂的陰影。”
“發現有關於祂的任何訊息都要彙報給吾,吾會賜予你們豐厚的賞賜。”
“祂創教於文明邊界,信徒構成非常複雜,爾等位居輝光一定要分外小心。”
在給教皇和聖龍這兩個最為重要的下屬發布完任務後密林還嫌不夠,又跟被自己派往其他國度的狂信徒頭子們全都聯絡了一遍,這才停下了大領導們最喜歡的奪命連環call。
可操作歸操作,光打電話什麼的也實在是太不解氣了,作為一個睚眥必報的真神,擱到以前祂在第二頁就該收到仇人的人頭了,可這次居然連點對方的真實信息都收不到。
而這世上有些事就不能多想,尤其是鬱悶的事,所以這纏繞在大理石聖座上的草木神明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窩火,身上的葉子也隨之不停地枯黃掉落,很快就堆積了一地的大薯片。
聖人也被激情燃燒過,更何況是本就由一株靈藤逐步成就今日真神果位的密林?
因此在快要被自己的落葉徹底淹沒時,忍無可忍的祂終於爆發出一聲人味十足的震吼。
“草!”
神國的設計通常跟神明本人的喜好與審美掛鉤,因此密林的神國就是一座大花園,這一嗓子帶著濃重的神威,其中飼養的魔獸神寵全都被嚇得四散奔逃起來。
輕笑兩聲,祂搖晃了一下藤蔓,其中綻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花,花看上去小,香味卻濃鬱至極,像是要在空氣中掛出蜜糖。
祂看不出這黑色的液體是什麼,但也正因為看不出來,才證明這絕對是真神級存在親手製作出的神奇藥劑,天生就自帶著高貴的氣息遮蔽效果。
“臥槽,這踏馬是什麼東西啊!?”
終於釋然了的密林也在這甜絲絲的味道中突然想起自己臨走的時候,那生靈主宰好像還送給了自己一瓶香薰。
然而就是這一開,讓祂犯下了此生最錯誤的決定之一,因為在下一刻,祂渾身上下無論是花朵還是葉子全都落下來了。
【救主,您剛剛為什麼不讓我向密林之神告知您的真實身份?】
不過紀明也是後續才從彆人那裡得知了這一消息,現在的他還在和小老板總結研究剛才發生的事。
“哎,好歹也是真神了,怎麼辦事還是這麼不冷靜呢?”
因此思量再三,祂想著這裡好歹也是自己的神國,就算有什麼問題應該也可以解決,就像是剛才被生靈主宰逼退一樣。
密林心愛的一座君王雕像也陣亡在了這場動亂之中,殘損的腦袋滾落到了祂的麵前,眼角的水珠好似一滴眼淚。
“完了。”
“密林啊密林,你要記住當年是怎麼成功上位的呀,隨時隨地都要保持冷靜才是!”
陽月新曆12545年冬,密林神國無故關閉了整整一個月,據傳言教皇彌賽拉召集了大量狂信徒進入其中,具體原因與目的未知,隻知道後續所有參與者對此都三緘其口,且全都患上了潔癖。
沉默了半晌,祂終於冷靜了下來,將滿腔怒火化為了喟然長歎。
如果光是如此倒也無妨,可其中偏偏混著幾隻膽小手賤,體積卻超級加倍的巨貓,應激的它們被巨狗追趕著瘋狂上躥下跳,三兩下就把家都給拆完了。
可還沒來得及重新關上瓶蓋,濃烈的味道就熏醒了倒在一旁的巨貓,而這巨貓爬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蹦三尺高,張牙舞爪的地試圖拍開周圍所有的東西,這其中包括聖座,包括靈藤,也包括祂手中的這一瓶……
密林:……
而在微風的吹拂下,這帶著安神作用的花粉也逐漸飄揚了出去,將那些魔獸神寵全都迷暈,讓整座花園重新恢複了寧靜。
像是在哭自己頭首分離的悲慘命運,又像是在哭那早就逝去的傳奇雕刻家,並在下一刻直接化為了一坨石灰。
這直入靈魂的刺激簡直就是最頂級的酷刑,密林霎時間也不管什麼素質不素質的事了,感覺自己整根藤都快要炸開的祂發出了一聲恐怖尖嘯。
所以就稍稍給這瓶子擰開了一個縫,想要獲取一點實物進行研究,看看這問號臉到底有什麼本事。
麵對小老板的疑惑,紀明背著手搖了搖頭。
“作為陽月星最大的操盤手,你可能沒有真正觀察過這顆星球上某個具體的存在,但這種人我在地球上可是見多了。”
“那密林看似好像還算是個秩序中立,但骨子裡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必然是個見著好東西就死命往自己懷裡撈,還會為此不惜任何代價的主,至少不會像聖光這樣願意耗費自己的資源去幫助他人的事業,甚至是主動放低身段,隻為謀求一個合作。”
“所以若是拉祂入夥,運氣好是人家嫌棄伱菜直接拒絕,就此一刀兩斷,運氣不好就是虛與委蛇潛入其中,成為團隊裡最大的攪屎棍和拖後腿,陽月小皇家,異界新天竺,以後什麼事都彆想辦了。”
【原來如此……那您也要小心了,密林神在您這裡吃了大癟,肯定已經在籌備著該如何報複了】
“無妨,想要做事就不能怕事,我在陽光城蟄伏三月為的就是提防今天這樣的情況,現在玩家的發展已經勢不可擋,祂要是真打算搞事,恐怕迎來的會是第四天災的反擊。”
退一萬步講,就地下世界目前的監控強度,外人的眼線能混進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想要看玩家耍猴……
所以在表揚了一下製作組裡其他成員跑過來幫場的辛苦後,紀明就回到了聖堂之中。
“我聽主宰大人說密林神已經被祂趕走了,您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布洛瓦此刻正坐在其中一張長椅上,而且在腹部傷口痊愈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察覺到紀明進來後她回過頭,臉上雖然仍舊帶著幾分皺紋與滄桑,雙眼裡的光也還有些暗淡,可跟之前那副年老體衰,仿佛隨時都要駕鶴西去的死相相比,已經算得上是精神矍鑠,身體硬朗了。
因此她微微吸了口氣,讓清涼的風吹過沒有半點痛感的喉嚨,以嘶啞的嗓音說道。
“怎麼樣?大概就是年輕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