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能在這份關懷下睡好?,反而被?他打攪弄醒好?幾次。
第一次抬眼,貓想上床取暖,狗想探望主人。無情的祁越一條腿踹一個,通通趕下去,不準它們隨便?靠近生病的企鵝。
第二次,貓貓狗狗放棄跨越防線,轉而投奔包嘉樂,形成新的組合。
包嘉樂指著課本一個字一個字念給它們聽。
其實聲音放得好?輕,可誰讓祁小狗脾氣大,又陰森森地放話警告它們,誰再發出聲音就把?誰丟到車外喂怪物。
後麵隨著包嘉樂抱著書睡著,貓貓狗狗也貼著打瞌睡,車裡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出奇的安靜。
林秋葵迷迷糊糊掀開一道眼縫,總能看到祁越抱著胳膊,靠在床角,像盯著一塊煮熟的肉一樣,牢牢地盯著她,一步不肯離開。
直到第六次,房車猛地刹車,她再次被?驚醒,發現外麵已經打成一團。
好?像道路邊冒出一隻巨大的變異巨蟒。
而祁越仍在原地坐著。
“你怎麼不去打架?”
小狗最愛打架,不打架代表出問題。
觀察入微的主人朝他招招手,他過來了,但臉上的神態很古怪。
冷冷的,陰沉的。有點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不近人情的漠然。
“怎麼了?”
林秋葵問。
祁越不答反問:“誰打你?”
興許睡眠不足的關係,腦筋轉得慢,林秋葵沒?反應過來:“什麼?”
“誰打你了?”
他問第二次。
“沒?有人打我。”
“那就有人說你。”
“也沒?有。”
他的語氣如此篤定,以至於林秋葵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說?”
祁越微微眯起眼睛:“你不高興,不睡覺,肯定有理由?。”
“……”
原來還惦記著這事啊?
難為笨蛋小狗的腦子裡能記住,除了打架和肉之外的事。可惜林秋葵不想細說。
說了他也聽不懂。
聽懂也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她搪塞地笑了笑,一邊說著‘表情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頭?疼?’,一邊從厚厚的被?窩裡伸出纖細的手。
她在敷衍他,逃避他。
她沒?把?他當回事,隻把?他當路邊的小狗一樣打發。
祁越迅速意識到這一點。
她對他笑,她輕聲細語地說:“頭?疼的話,給你按按?”
但不是真的關心他,沒?有特彆愛他。
她的指尖觸及他的皮膚,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捏得很緊。
祁越低下頭?,垂落的發梢抵著她的眼皮,細微卻紮人的觸感。目光如狼似虎,更像一根生滿倒刺的舌頭?,一點點、濕漉漉地舔過她的臉。
林秋葵的視野有些模糊,光和影的交界並不清晰。
靠得太?近了。
人體的輪廓邊緣毛糙,幾乎能與怪物混為一談,難怪撲壓過來一股劇烈的心悸感。
躲避危險是生物的本能。
不與野獸對視亦如是。
她瞳孔渙散,眼神的聚焦點不自覺挪開些許,轉眼間再認清現實,重新凝聚回來。
饒是如此,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還是惹惱了祁越。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