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夜晚流程大致是這樣?的:
找怪2小時,打怪1小時,迷路4小時。
這還是建立在他走直線,後半夜儘量照怪物屍體、打鬥痕跡往回走的結果。由此可知他糟糕的路癡毛病完全沒有好轉。
國安基地外圍路線錯綜複雜,假使這會兒放他走,估計八百年都?找不?著路回來?。
祁越自己心裡?也?清楚,林秋葵說的是實話。
他走不?了,走了就回不?來?。
嘖。
好煩。
好無聊
好想殺人。
偏偏又不?能把白?癡企鵝一個人留在這裡?。
會弄丟的。
誰讓她又笨蛋又不?會打架,沒有他看著是絕對不?行的。死?了怎麼辦?
想想就更想殺人了。
正當祁越蠢蠢欲動時,林秋葵遞過來?一塊餅乾,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狗頭:“聽話,忍忍,我們先問問情況。”
外麵那些武裝部隊隻負責執行任務,拒絕與普通群眾交談。她們打算到入口處打聽一下席曉娟婆媳的消息,順便詢問特大寒潮,再考慮是否進入基地。
——順毛及時到位,語調輕軟和緩,某小狗頗為受用。
行吧,就看在餅乾的份上。
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一口咬住餅乾,隨後將腦袋緊緊埋到林秋葵的脖子邊。
兩條手臂也?從背後繞過來?,插到她的口袋裡?。整個人就像樹懶一樣?掛在她身上,塗了膠水似的賴在她身上。
這裡?人太多了。
聲音太多,氣?味太多,多得他不?舒服,心煩意亂。遑論他們還離企鵝那麼近,觸發了祁小狗的危機警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壓製住心裡?的施暴欲。
事實上,不?止祁越,連向來?乖順不?惹事的唐九淵,也?對這種人群高度密集場合,表現出強烈的不?適。
他太高,長相?過分精致漂亮,皮膚白?得能掐出汁水感,立在人堆裡?格外鮮顯眼。
周圍不?停有探尋的目光投過來?,不?間?斷的竊竊私語:“是男的吧?女的哪能這麼高?不?過這頭發……說不?定是假的?”
“我覺著是個女的,你沒見過模特麼?模特這種身高正常好吧?”
男的,女的,個彆排隊的人閒著沒事,爭論不?休。
唐九淵找不?到可以靠的牆,找不?到陰暗的夾角,上一次人多的時候至少有車,現在連躲進車裡?都?做不?到。以至於他如同一隻被拋到陽光下的潮蟲,難言的不?安感瘋狂積累。
尤其當身後一個男孩用力拉扯他的頭發時——
男孩興奮地叫:“媽!媽!你看,頭發是真的!”
唐九淵一秒抱膝蹲下,猶如被觸碰的含羞草,受傷的蝸牛,沉默地縮進保護殼裡?。
“你沒禮貌。”包嘉樂小朋友非常生氣?地推陌生男孩,“不?要拉妮妮的頭發!”
男孩比他大幾歲,反手推回來?:“推什麼推?就拉怎麼了?。”
包嘉樂被推得踉蹌,倒退好幾步才堪堪站住。下一刻,餘遲瑞用腦袋撞上男孩的下巴,將對方?撞倒。
貓狗一齊撲上去,撓臉又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