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睡不好。”葉麗娜溫聲歎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生病吧。”
夏冬深微笑幫腔。“已經病過一場了。”
包嘉樂聰明?上?線:“小狗哥哥不在家,秋葵姐姐都?不吃飯。”
……有嗎?葉依娜不禁懷疑自己粗心大?意。
未免小老妹胡說八道,葉麗娜速速拉起?葉依娜,無?害一笑:“那我們先去跑步了。”
包嘉樂:“小狗哥哥加油!”
夏冬深:“加油。”
祁越:。
這群弱智。
不過他在原地定定站了幾秒鐘,視角偏轉,終是朝林秋葵所在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如?黑暗裡的飛蛾本能?追尋光源。
林秋葵帳裡亮著橘黃色香薰燈,祁越以前看她用過一次。
玻璃做的杯,天藍色的石。滴一滴精油進去,香味跟暖燈一塊兒從指尖杯沿流出來。
這東西?跟手電筒有好大?區彆?。
手電筒光又圓又均勻,線條分明?,黑白?利落,有種說不出的冷感。
香薰燈卻是不規則的,邊緣有點模糊。
光束朦朧又迷離,仿佛空氣中遊動的螢火蟲,無?端照得人影也是柔軟的。
深夜城郊靜謐荒蕪,清冷的月光從不說話。
故而祁越靠近了,能?聽到細微的交談跟音樂聲,猜到林秋葵正在看電影。
——又看電影。
她側躺著,也許香薰燈擺的離臉近了點。
浮動的光影將那側臉的線,輕伏的睫,連同一截脆生生的腕骨勾勒得格外輕巧、伶仃。
像水墨畫一樣投在灰布上?,送到祁越的眼底。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抬手摸摸影子,碰碰布上?的企鵝。
誰知指尖觸到了,居然冷不丁地蜷縮起?來。
感覺特彆?燙。
火燒火燎的那種燙。
很虛幻,又很真實。
從他的手指皮膚一路燒進肉裡,燒到心臟。
而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大?腦接收到神?經信號,啟動保護機製,才讓他把手反射性縮回來。
這叫什麼呢?
——害怕。
沒錯,這就是害怕,祁越這個月體會過好幾次。
他並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怕什麼,但他忽然有點明?白?了。
愛是喜歡的終點。
可愛本身沒有終點。
一開始他以為愛就一個樣,最多兩?個樣。
他的愛是橫衝直撞,肆意妄為,要不停說著愛你愛你,然後?自顧自地抱著企鵝不放。
企鵝的愛則是低調謹慎,不聲不響。
她從來不肯隨便說愛,不從嘴巴說出來,偏偏喜歡藏起?來,讓你自己花功夫去細枝末節裡慢慢地找。
就上?一秒鐘,祁越還覺得世界上?就這兩?種愛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直到現在他才完全領會新的一種。
那就是怕。
太愛了才會怕。
太怕了才會疼。
疼讓人膽小,也讓人退縮,做一些以前不屑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