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轉天,仲康一早起床,精神甚好,相母親發現外麵傳聞說帝後身體欠佳,看來是一種謠傳。不過,想想昨晚的事情,加上這一早自己這個老公紅光滿麵的,她多少又有點失望。“相兒呢?”
“回娘娘,太子還在睡夢裡呢,睡得正香呢!”仆女答道。
“快去,叫相兒起床,隨我到河裡摸魚!”相母親還沒來得及說話,仲康已經開口說了。帝後的命令,誰敢不服從啊,所以侍女就點點兒地跑到太子臥室,把太子從睡夢中叫醒,相看了一眼侍女,就大發脾氣,“你不在我母親房裡伺候,跑這裡搗什麼亂呀!”說完又噗通躺倒在床。
“太子,不行啊,這是帝後口諭,讓叫你快點梳洗打扮,隨他去河裡摸魚呢!”侍女既不敢得罪太子,可是更不敢得罪帝後。不過,還好,聽到說摸魚,姒相‘嘭’一聲坐起來,好像是自言自語說,“對呀,我兄弟們還等著我去摸魚呢!”
侍女聽了弄不清狀況,隻是覺得好笑,明明是帝後發令要去摸魚,而這位太子卻說是兄弟,可是,她們也不敢笑,隻是服侍姒相穿衣打扮完畢,匆忙到帝後堂屋。
“快吃飯,我們就要出發了!”仲康見到自己兒子,心裡那個高興啊,可是作為一國之君,已經習慣了那副嚴肅的神情,所以還是不願意放下架子露出自己真實麵目。
“我還得等我的兄弟們一起呢!”姒相一邊往嘴裡扒拉稀粥,一邊嘟囔著說。
“你放心吧,他們早已經在那裡候著啦!”帝後身邊的一位侍者趕緊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帝後和太子高高興興去河裡摸魚暫且不表,且說丞相府裡,羿仍然氣呼呼地坐在大堂上,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早早來到自己的相府大堂,等著那些大臣們過來議事呢,可是,半個時辰已經過了,下麵還是稀稀拉拉幾個人,羿乜斜了一下,發現這些人還都是自己從老家東夷部落帶過來的,他心裡就想,看來真要想成大事兒,那些隨風倒的家夥們是靠不住的。
“丞相大人,咱們不等他們了吧?”有位近臣走上前貼近丞相的耳朵說。
“不,要等,我要看看他們到底能晚到什麼時候!”羿用堅定的語氣回答說。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大部分大臣們才姍姍來遲。不過一位副丞相進門就對著羿大聲說,“丞相,你趕緊去看看吧,我們的帝後去河邊抓魚了!”
聽到說仲康又去河裡抓魚,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兒啦,這位帝後怎麼又範老毛病了,所以,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好笑。不過,大家看著台上的羿相,嚴肅而又莊重,那些想笑又不敢出聲的人隻有趕緊用手捂住嘴巴,免得聲音偷跑出來。羿此時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想笑,不過他的笑和彆人不一樣,他是開心的笑,而不是譏笑,他知道這個帝後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一個堂堂的國君帝後除了會下河抓魚,上山打獵,到民間獵取豔色,還能乾什麼呢?這不是老天爺在給羿機會嗎?想到這裡,羿突然在大堂上爆出開懷大笑,堂下的眾大臣開始還不知道這聲音是台上丞相發出來的,四處在看,後來等大家明白了,所有人都開懷大笑,隻是各自的笑聲裡所包含的意味不一樣罷了。凡是按時到來的那些人不管彆人是為了什麼笑,他們隻知道是台上的丞相在笑,那麼不論什麼原因,他們都要跟上去,一起大笑,不管對與不對。那些處於中間位置,搖擺不定的大臣們,隻是覺得帝後的行為確實可笑,剛才止住的笑意此時得到了釋放,所以笑得相當開心。而最後進來的幾位,都是早年太康留下的舊臣,隻是為了夏朝社稷,見到仲康不理朝政,才勉強跟著羿相治理國家,而他們的笑卻是苦笑,多少有點笑他們自己。
笑聲逐漸停了下來,副丞相出班說話,“丞相,我建議我們大家到河裡去,請帝後回宮,免得城裡的百姓知道了說閒話!”
說罷,有幾位老臣也都站起來附和。“對,丞相下令吧!”
羿端坐在台上,目光朝大家巡視了一圈,然後輕輕咳湊一聲,說,“這樣吧,還是麻煩副丞相走一趟吧,勸帝後回宮安歇,保重身體要緊!”
於是副丞相離席,身後跟了幾位近臣。羿看了看剩餘的人,擺擺手說,“大家今天就散了吧!”
回到後殿,羿叫來自己親信,如此這般交代一番,那人出去了。估計副丞相還沒到河邊,那裡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都是圍觀的人群。仲康好久沒有見到這麼盛大的場麵了,見到如此眾多的人圍在那裡,他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登基時的人山人海,三呼萬歲的場麵,所以越是這樣,他越是興奮,和幾個娃娃玩得不亦樂乎。
“逮著了!”一個後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