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不得不冷靜下來,他知道這裡的一切要靠自己出麵拿主意了。原以為崬哥回來,他會出麵辦理喪事的,可是這麼一鬨,他一拍屁股走人了,剩餘這一攤子也隻有寒浞這個弟弟出麵料理了。
“櫚將軍,大叔,我想好了。我爹的事兒推後幾天出殯,可是甛姑娘的事兒必須先辦。櫚將軍幫忙派人跑一趟,請軿哥哥還有甛姑娘的親娘來一趟,我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放心吧,我這就安排人去報信!”櫚將軍馬上說。
“還有,大叔,咱們坨村這裡的事兒今後就是你說了算了!”聽寒浞這樣說這個大叔甚是高興,他一直盼著接替長老村長的班呢,可是,現在正是治喪時期,他也不敢透露半個字兒,否則村裡人會戳他脊梁骨的。這個時候,丞相說出來了,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於是就積極地說,“大侄子,你放心吧,坨村的事兒,我們一定辦好,長老的喪事一定要辦好。隻是,這個甛姑娘的墓地不知道你作何打算?”
“大叔,我也不背你。等甛的母親和哥哥到了,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你知道,我老家是寒國的,我不能把自己賣給了東夷桑。儘管我很尊重長老為父親,可是我還有自己的親生父親。我這樣說,大叔,希望你能理解?”
“浞,我理解,從認識你那一天起,就知道你是一個懂事兒的孩子!”大叔也動了真感情,回憶起當初寒浞到村子裡來的情景,確實很感慨。那時候誰能想到這個年輕人將來會成為一國丞相呢?
吩咐下去,各自去準備,到了第三天,各方麵的人都到齊了,坨村也布置得煥然一新,像是要辦喜事一樣。大清早,村頭就響起了鑼鼓聲,一下子村子裡的人都出來看熱鬨。這幾天本來村裡死了兩個人,一個上了歲數的,一個可是年輕人,用當地的風俗說,年輕人去了,可是命太硬,對誰都不好,容易找替死鬼的。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響起了熱鬨的鑼鼓聲。大家來到街上,發現房上樹上都掛滿了紅布條,喜氣洋洋,大家就在打聽,“這是誰家要辦喜事?”
“沒聽說嘛,今天甛姑娘要出嫁了!”
“那新郎官呢?”
“當然是當朝丞相啦!”
“天哪,甛這閨女真是沒福氣,要是活著當個丞相夫人多排場啊!”
“要是我,就算是死了也會在陰間笑醒的!”
沒錯,今天的確是寒浞和甛姑娘的婚禮,一個活人,一個死人,在隆重的婚禮現場,寒浞抱著甛姑娘的屍體,對著天,對著地,對著他們的父母,行了大禮,這樣甛姑娘就不再是甛姑娘了,而是成了寒浞夫人。
緊接著就是下葬,甛被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暫時掩埋了,是寒浞親自在墳頭上種下了一個柳樹,他發誓有一天一定要讓甛回到自己韓國的祖墳去。
辦完這個儀式,寒浞用兒子的名義,為長老披麻戴孝,將長老的遺體送到了祖墳中去。按照老規矩,安葬以後,兒子還要守孝三年。在坨村一般都是在家裡待著,不外出,一直穿著孝衣孝鞋,並且不得動用葷腥,每逢單日還要按時給亡靈上香。這一切,寒浞都做了。
一個月過去了,櫚將軍過來說,“丞相,我剛剛收到消息說,好像都城那裡發生了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
“不清楚,是一個朋友從那裡回來,說是到處都在傳小道消息,好久沒有見到帝後出來執事了!”
“當然見不到,帝後不在都城。”寒浞不當回事兒。
結果,第二天,小廝甲回來了,見到寒浞馬上神秘地說,“大人,不得了了!”
“慢點說,怎麼就不得了了?見到我乾爹了嗎?見到大夫人了嗎?見到純狐夫人了嗎?”寒浞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把小廝甲給急的,心想,你等我給你說呀。
“見了,都見了!隻是情況不妙啊!”
“坐下來,喝口水,慢慢說!”
小廝甲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接過寒浞遞過來的井水,咕咚咕咚喝了個夠,然後才坐下來,娓娓道來,“大人,我們在有窮國分手,我去了東夷南,沒進城就覺得那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在城外我看到好多兵士的帳篷,開始我以為是帝後的衛兵,可是我走近一打聽居然是大夫人訓練的那些遊戲兵。不過,你也知道,這些遊戲兵可是不得了,我們在南蠻的時候,也得到過他們不少幫助,這個時候在東夷南城外那個威風,看了就讓人心驚膽戰。似乎他們才是正統的部隊呢?很明顯這些人是在警衛整個城邦呢!我說是找大夫人的,於是我就被帶到了大夫人的帳篷,大夫人問了關於你的情況,她沒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說,‘太不是時候了!’接著我進城去見帝後,可是,大家都說帝後在館舍居住,可是我找誰打聽,誰也不知道在哪個館舍裡。無奈我就去了純狐夫人那裡,這時候我才明白,帝後她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