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
想必是鬱瑾言誤以為這酒是剛才來搭訕的男人給我們點的。
蔣姣睨了他一眼,雖然是笑著,但語氣有些冷。
“鬱總誤會了,這酒是我前男友幫我存在這裡的,現在人沒了,喝點酒也算是祭奠一下。”
我拉著蔣姣坐下,倒是林昕月對這個話題來了興趣,看著我說:“學姐,你有沒有男朋友呀?像你這樣優秀又漂亮,還會賺錢的女生,一定有很多很多追求者吧?”
林昕月的誇讚真誠又大方,我也實話實說:“這個還真沒有。”
話音剛落,蔣姣在一旁接嘴,似笑非笑地說:“我們時虞大學時候追她的人可多了,有一個追得太狠了,被她當時的男朋友打進了醫院,三個月都下不了床。從那以後啊,就沒人敢追我們時虞嘍。”
說罷,她的眼神似有若無地往鬱瑾言身上瞟,嗤笑了一聲。
鬱瑾言麵不改色,隻是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愈加冷了。
我假裝沒有看見,便聽見林昕月有些興奮地問我:“時虞姐,你大學時候的男朋友是誰啊?這麼厲害嗎?”
她轉過頭又問鬱瑾言:“阿言,你和時虞姐在同一個大學,你有沒有聽說過啊?”
鬱瑾言身子後仰,拉著小姑娘的手,懶懶開口:“不知道,不太熟。”
蔣姣又嗤笑一聲,喝了杯酒。
鬱瑾言有些警告的眼神掃了過來,我擋在蔣姣身前,無聲地承下了他的目光。
林昕月對他這個回答顯然不太滿意,繼續轉過頭來和我八卦。
“學姐,那你那個男朋友現在在哪呀?”
我想起方才蔣姣的話,垂眸笑了笑,聲音很輕。
“人沒了,所以喝酒祭奠一下。”
蔣姣和我乾杯:“祭奠我們死去的愛人!”
林昕月被我們逗得眉眼彎彎,整個人倒在鬱瑾言身上:“阿言,學姐和蔣姣姐好幽默呀。”
鬱瑾言抬起眼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依然是我有些倉皇地躲避了他的視線。
所幸一個電話打進來,鬱瑾言帶著林昕月走去了二樓的vip區,走之前小姑娘還邀請我一起,我笑著拒絕,讓她玩得開心。
vip區是半開放的,可以看見一樓的表演。鬱瑾言坐著的位置剛好就在我的對麵上方,換言之,我的一舉一動都能被他儘收眼底。
即便他並沒有在看我,我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喝了一些酒,左手小手臂的舊傷又開始癢了,蔣姣有些心疼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拍拍她的肩:“回家吧。”
秋風涼爽,我拒絕了蔣姣送我回家的好意,晃晃悠悠地走回去,等到了小區,人也基本上清醒了。
隻是我沒想到打開電梯門,就看見了在過道通風處站著的鬱瑾言。
他側著身子,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純黑色的半領薄毛衣襯得他寒氣更重,他轉過頭來,眼神有些冷。
如果我還醉著,應該是以為他有什麼瞬間移動的超能力。
我在原地怔愣片刻,微微垂下眸,不太確定這個時候需不需要和他說話。
氣氛有些僵持,我握緊挎包的肩帶,小聲開口:“鬱總,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倒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扯了扯嘴角,語氣有些諷刺。
“看來時主播經常夜不歸宿了,淩晨兩點也覺得很早?”
他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以為他今晚會通宵陪著林昕月的。
我沉默著沒說話,不想在這裡和他起什麼爭執,卻又聽見他說:“我倒想看看,時主播平時是怎麼祭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