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聽見窗外想起一陣躁動聲,我強撐身子打開窗戶看出去,不僅整個小區,差不多整片街道都是黑黢黢一片。
看來是停電了。
我的內心慢慢溢出一陣恐慌,直到整個蹲在地上,心跳不可遏製地加速。
自從我媽死在我麵前,我就患上了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以至於一直以來,我睡覺時都會在床頭亮一盞小夜燈。
後來有了鬱瑾言,每晚睡覺我都會把自己的頭埋在他的懷裡,僅僅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周圍充斥著他的氣息,那份恐懼才會慢慢減少。
所以此時此刻,麵對鋪天蓋地的黑暗,我的腦海中隻能想起一個人。
鬱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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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想將腦海中關於鬱瑾言的一切努力揮散過去。
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去克製了,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慢慢挪到了門口,手掌覆上了門把手。
下一秒,我隔著門,聽見了對麵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的內心陡然升騰起一陣希望。
也許他還記得,也許……
隨後,鬱瑾言沉沉的音色在極致的黑暗裡是那樣清晰。
“昕月,你在那裡等我,我現在過來接你。”
我的心瞬間便沉了下去,隨後就湧上一股嘲諷。
嘲諷自己的天真和妄想。
他不會記得我的幽閉恐懼症,如今他心裡眼裡,隻有林昕月一個人。
也許是我曾經對他的依賴太甚,所以哪怕隻是聽見了他寬慰旁人的一句話,也讓我內心的恐懼減緩了不少。
我沒有再回到臥室,光是走到門口已經耗費了我所有力氣。
我就這樣頓在大門口,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緩緩沉睡過去。
天一亮我便醒了,在門口蹲了一夜,渾身酸痛,趁著時間還早,我才移到臥室去睡了一會兒。
早起到公司時,我手裡提著兩杯咖啡,剛好和蔣姣在電梯裡撞了個正著。
蔣姣看見我的臉色嚇了一跳:“你沒事吧?不舒服?”
我搖搖頭,把咖啡遞給她一杯:“下午幾點去南城?”
“本來是想吃過午飯就去,我看你的臉色,還是讓你先午休一會兒吧。”
我沒有拒絕,如果我自己的狀態不好,品牌方那邊的印象也不會好。
一打開電梯門,我和蔣姣就看見不遠處站了幾個人,林昕月被圍在中間,聽著周圍人的誇讚,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可是巴黎時裝周的最新款,鬱總對你可真是好啊。”
“我一直覺得鬱總凶凶的,現在看見他對我們昕月這麼上心,感覺反差好大啊。”
“你懂什麼呀,這才叫愛的雙標。”
小姑娘才經不住她們一頓誇,紅著臉垂下眸來,小聲說:“阿言看我昨天受到驚嚇,隨便買來哄我的。”
蔣姣沒忍住,偷摸翻了個白眼。
“受到驚嚇的人是你吧,她隻負責製造麻煩。”
昨天開會的事蔣姣也聽說了,和小趙一樣,私底下把鬱瑾言吐槽了個遍。
我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閉嘴,林昕月也在此時看到我,笑著走過來和我打招呼。
“學姐早呀,對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