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去,心跳驀地一滯。
是鬱瑾言的母親,周玉淑。
我本能地想稱呼她,看了看周圍的人,還是禮貌客套地說了一句:“鬱夫人,好久不見。”
周玉淑愣了愣,一旁的陳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笑著說道:
“鬱夫人也認識時大主播啊?看來現在時主播的名氣是真的大。”
周玉淑也笑道:“我和時虞是舊相識了。”
有周玉淑這麼一句話,蔣姣暗中給我使了一個眼神。
這筆合作應該是穩了。
陳氏集團在海市差不多能和鬱氏集團分庭抗禮,現在再加上周玉淑所代表的周家,陳總無論如何也會賣給我們一個麵子。
更何況,我在帶貨直播裡的名氣也不小,本來就是互惠共贏的一樁生意。
談判很順利,從陳總辦公室裡走出來,卻看見周玉淑還在茶歇室裡看雜誌。
我心下了然,她是在等我。
我讓蔣姣先回公司,走到茶歇室:“鬱夫人,今天多謝您了。”
周玉淑合上雜誌,笑著站起來。
“時虞,忙不忙?陪阿姨去外麵坐坐?”
我選了一家環境不錯的咖啡廳,服務員走過來,我幫她要了一份溫熱的栗子茶。
周玉淑笑著看著我。
“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栗子茶。”
我垂眸笑笑:“當然記得。”
以前和鬱瑾言在一起時,為了討好周玉淑,我學了多少她喜歡吃的吃食,才讓她慢慢對我展開笑顏。
後來她身體不好住院,是我衣不解帶地照料她,沒有任何怨言,才讓她終於接納我。
那些時日好像就在從前,也好像已經過去了許久。
我尋了個話題:“鬱夫人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周玉淑擺擺手:“時虞,剛才有外人在,不方便,現在就你和我,還是叫我周阿姨吧。”
我很乖地點了點頭:“周阿姨。”
周玉淑笑了笑,忽然發出一聲感慨。
“算算時間,你和阿言也分開好幾年了,時虞,我從前還真的想過,你會不會就是我的兒媳呢。”
我當然沒有蠢笨到把周玉淑這句話當真。
當年就算她慢慢接納我是鬱瑾言的女朋友,心裡還是不滿意我的出身,私底下給鬱瑾言安排了兩次相親,這些事我都知道,隻是沒有挑明而已。
不過她既然這麼開口了,我也沒有端著的道理。
栗子茶上來了,我笑著推給她:“周阿姨,是我沒這麼好的福氣,嫁進來孝順您。”
周玉淑抬起眼來。
“時虞,你和阿姨說句實話,你跟阿言,是真的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