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廳門口,林昕月從不遠處走過來叫住我。
“學姐,你和盛學長去哪裡約會了呀?剛才找你好久都找不到。”
我看著她孑然一人,有些疑惑:“鬱總呢?”
按理說他不會在這種場合丟下林昕月一個人。
林昕月明顯有些委屈,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剛才周阿姨和鬱叔叔叔叔把阿言叫過去了,說有事找他,阿言讓我在這裡等他,可是我等了好久了……”
我看出了她的緊張和害怕,和我曾經第一次來鬱家時如出一轍。
隻是那個時候我連鬱瑾言的庇佑也沒有,整個宴會五六個小時,都是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角落,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差點沒有我的位置,還是一個好心的夫人看見我實在局促,將我拉去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經曆過這麼多事情,我的內心並不十分喜歡林昕月,但也許是因為對此情此景感同身受,我還是輕聲說:“先吃飯吧,一會兒跟我們坐在一起。”
林昕月終於鬆了一口氣,眼巴巴地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
“謝謝學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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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正式開始的時候,我和盛玨、林昕月就坐在主舞台左邊的餐桌上,音樂徐徐響起,鬱青山帶著鬱夫人出場致謝。
林昕月本來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忽然,她眸中微閃,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舞台上的人整張臉的神情都變得格外扭曲。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見了從鬱夫人身後走出來的鬱瑾言。
以及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笑容明媚,自信嬌豔的女人。
女人一襲黑色抹胸魚尾裙,滿裙的碎鑽鑲嵌在上麵,燈光四麵八方照射過來,她整個人如同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傲然獨立的黑天鵝,禮裙襯得她的皮膚白得發光,而她麵上自信張揚的笑容和站在鬱瑾言身邊絲毫不怯場的氣質,就足以說明她家世不凡。
而鬱家的人能讓她在這樣的場麵站在鬱瑾言的身旁,其寓意可想而知。
我看著女人的麵龐,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直到她的視線從台上慢悠悠地轉下來,最後落在我的臉上,和我四目相對。
我才想起來,她是尹氏財團的大小姐,尹千姿。
兩年前我的第一場專場是尹氏財團獨家讚助,當時我離開的時候,曾和她有過一麵之緣。
隻是後來聽說她去了英國留學,應該是剛回國不久。
我心下沉沉,轉過頭看著林昕月發白的臉色和微紅的眼眶,慢慢明白了鬱夫人的用意。
她之所以沒有明目張膽地要求鬱瑾言離開林昕月,甚至默許林昕月參加鬱家的家宴,就是為了親眼讓她看見這一幕。
讓她知曉——即使你現在跟著鬱瑾言進了鬱家的大門,但未來能站在鬱瑾言身邊的女人,一定另有其人。
沒有什麼比讓她直麵差距和現實更讓她死心。
盛玨在我旁邊淡淡開口:“鬱尹兩家兩個月前就頻繁一起參宴和看展,周阿姨好像很喜歡尹小姐,她畢業於劍橋,聰明,家世好,底子又乾淨。”
林昕月聽見這話,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深深地看了台上的人一眼,轉身便跑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台下的人走下來,尹千姿挽著鬱瑾言的手,纖長的手伸在空中,美甲上的銀色蝴蝶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
“好久不見啊,時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