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月一示弱,鬱瑾言的臉色就更沉了。
他一副不想和我多說的不耐語氣,微微蹙著眉:“以後尹千姿那邊的任何接待,都不要讓昕月出現在她麵前,一應工作由你來安排打理。”
“需不需要我再提醒時主播一遍,昕月是電商部實習主播,不是端茶倒水的小妹。”
我心底覺得可笑又悲涼。
她不是端茶倒水的小妹,難道我就是了嗎?
她是電商部實習主播,難道我就不是為公司殫精竭慮整整三年的部門頭部主播嗎?
恍惚之間,盛玨那天勸說我的話出現在我的腦海。
我淺淺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鬱總沒什麼彆的吩咐了吧,我先回去做事了。”
鬱瑾言沒有回複我,轉過身去對著林昕月,小心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
他辦公室的頂燈很亮,晃得刺眼,我眨了眨眼睛,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一回到電商部,我就一頭紮進工作之中,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
我知道任何人都靠不住,我唯一能牢牢掌握在我手中的,隻有我的工作,我的直播間。
可是我很快發現,也許就連我的直播間,我也控製不住了。
新專場正式開場的當天,我和蔣姣整個白天都在公司和場地之間奔波,最後一次清點完所有品牌方和產品報價及庫存後,我們終於放下心來,回部門點了杯咖啡,為晚上的開場做準備。
小趙也一直跟著我們忙前忙後:“時虞姐,一會兒早點去食堂把晚飯吃了吧,不然晚上結束怕是很晚了。”
畢竟一般情況下,專場第一天都會加班到半夜兩點多。
可等我回到辦公室,看了一圈,都沒看到林昕月的身影,心中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發微信給她沒有回,打電話也打不通,最後不得已,我打給了鬱瑾言。
鬱瑾言的電話到時很快接通了,但卻是一道柔弱軟糯的女聲。
“喂?”
是林昕月。
我皺眉:“昕月?你去哪裡了?沒在公司嗎?”
“啊,學姐,”林昕月柔柔弱弱地開口,“我今天生理期很不舒服,所以來醫院打了止痛針。你找阿言有什麼事嗎?他去幫我買藥了,手機放在這裡。”
剛才我有事找鬱瑾言,南風卻說他兩個小時前推了一個會議外出了,我以為他是去忙彆的事,沒想到隻是為了送林昕月去醫院。
我忍不住蹙眉更深:“你人在醫院?很不舒服嗎?那晚上的直播你……”
“學姐放心,”林昕月連忙說,“我打了針以後已經好多了,再休息半個小時肯定沒事了,晚上的直播沒問題的。”
可我還是不放心,但事已至此,我隻能再三叮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