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大門關閉,過道感應燈亮起來,刺花了我的眼。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到燈光再次暗下去的時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家,關上房門,長舒一口氣。
鬱瑾言到底還是在意林昕月,才同意了和我的這筆交易。
我想了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編輯好致歉郵件,解釋了今天的突發情況和公司誠意給出的賠償方案,最後設置了定時明天早上九點發出。
寫完十幾封郵件後已經快淩晨四點,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直接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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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坐起身來時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洗漱完畢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我本能地看了一眼鬱瑾言門口的鞋櫃。
一雙皮質拖鞋放在底層,他應該是已經出門了。
到了公司,我遠遠就看見蔣姣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收拾東西,部門所有人人心惶惶,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看起來最難過的竟然是林昕月,她坐在工位上垂著頭,平時一向愛喝奶茶吃甜點的她此刻什麼也沒乾,就是垂著頭抿緊雙唇,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我的視線掃過她,走到了蔣姣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蔣姣抬起眼來看向我,又垂眸下去繼續收拾。
我沒好氣:“你乾嘛?真要當烈女啊?”
蔣姣聳聳肩:“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認了。”
“你也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看著她,擺擺手,“行了,這件事不關你的事,我會處理的,你也彆收拾了,現在收拾著走,明天又收拾著回來,好玩啊?”
蔣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什麼回來?你怎麼處理?”
她看了我一會兒,臉色微微難看。
“你是不是去求鬱瑾言了?”
我沒說話,蔣姣神色嚴肅走上前來,上下打量我好幾眼。
“你真去求他了?那個畜生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簡直巴不得抽她一巴掌:“你自己剛剛才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她瞥了瞥嘴,我才說道:“法治社會,他能把我怎麼樣?我是去找他了,但不是求,利益交換而已。他需要林昕月留在公司,我需要你留在公司,我負責去搞定鬱夫人,你就安心留在這裡當你的電商部部長。隻是下次做事彆這麼衝動了,你哪怕去網上買個小人紮死鬱瑾言,也彆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
蔣姣被我逗笑,但是麵上的神情顯而易見地放鬆下來,良久才看著我緩緩道:“時虞,抱歉啊,給你添麻煩了。”
她麵露愧疚,內心也隱隱有些後怕。
我們都是普通人,一時逞口舌之快雖然很爽,但生活的重壓時時刻刻背負在身上,蔣姣不想讓父母擔心,也害怕自己多年心血毀於一旦,而我害怕失去了經濟來源背上欠債,無法給妹妹最好的治療。
聽著蔣姣的話,我的內心泛起一陣心疼,笑著白了她一眼。
“你跟我道什麼歉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幫我鳴不平嗎?”我笑著攬過她的臂膀,“咱姐妹倆重振旗鼓,打起精神繼續乾,要麼把公司乾上市,我倆拿股份分成,要麼把公司乾倒閉,我倆拿賠償金美美走人,絕不認輸!”
蔣姣眉眼俱笑,握緊我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