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坐下的時候,酒桌對麵的人發生一聲輕輕的嗤笑。
他的笑聲很輕,很隨意,就像一根羽毛輕掃在我的耳畔,讓人不寒而栗。
“時大主播既然都這麼會來事了,為什麼不敬我一杯呢?”
“是因為不想看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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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瑾言這句話一出來,席上的人便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
尤其是梁副導演這種采訪大牛,僅憑一個人的表情就能猜出那個人大致心理的專家,在眯眼看了看鬱瑾言之後,又彆有深意地看了看我。
我捏著酒杯的手微微握緊,在鬱瑾言的視線下,我又倒上半杯。
“鬱總,我敬您。”
鬱瑾言挑了挑眉,一言不發,懶懶地坐在上方,眼神淡然。
像極了上位者的模樣。
就在我仰頭將酒杯中的香檳一飲而儘放下酒杯後,林昕月便皺著眉輕輕攔下了鬱瑾言的手腕。
“阿言,你今天開了一天的車,還是不要喝酒好了。”說罷,林昕月又看向我,“不好意思啊學姐,阿言他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彆多想。”
我心裡冷笑一聲。
我能多想什麼。
他無非就是故意給我難堪而已。
梁副導演也很快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了然地笑了笑,便對著我說道:“時虞,你喝了酒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還有采訪任務在身,彆耽誤了。”
我感激地對著梁副導演笑了笑,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我就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忽然有人在敲房門。
我猛地驚醒,心下緊張,腦海中一瞬間湧現鬱瑾言那張淡漠的臉。
直到門外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男聲:“時虞姐,你睡了嗎?”
是楚望星。
我瞬間放下心來,從床上坐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走到大門處打開了房門。
一陣肉香飄進我的鼻腔裡,讓原本肚子裡就空空蕩蕩的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垂眸看著楚望星手裡的食物。
楚望星似乎是被我的樣子逗笑了,提了提兩個飯盒,笑道:“剛才看你都沒怎麼吃東西,我幫你打包了一些烤肉回來,你放心,都是乾淨的,我去廚房找村民要的現烤的,可香了,時虞姐,快趁熱吃吧。”
楚望星把飯盒給了我便不多加停留,轉身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扭頭對我笑了笑。
“時虞姐,早點休息,晚安。”
他說完便很懂分寸地關上了門,不多加打擾。
我盯著他的房門看了一會兒,又垂眸看了看手中香噴噴的烤肉,肚子適時發出一聲細微的咕嚕聲。
就在我打算關門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我的腳步頓了頓,抬眸看過去——
果然看見了正站在過道儘頭的鬱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