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還有什麼人比鬱瑾言更惡心?他總是將我正常的工作社交認為是我勾搭各種男人的手段,總是覺得出現在我身邊的每個男人對我而言都是有利可圖,一次一次乾涉我的工作,一次一次不分青紅皂白地諷刺我。
“鬱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我的年假時間,不管我在荒郊野嶺也好,原始森林也罷,你都沒有乾涉我的權利。所以鬱總,不勞您費心,也不打擾您的度假時間!”
我說罷轉身就要走,就再次被鬱瑾言攔在路邊,表情諷刺。
“既然你說到權利——”鬱瑾言頓了頓,眯了眯眼,“按照勞動法的規定,時大主播在和鬱氏電商合作期間參與和鬱氏電商無關的其他工作,光是這一點,時大主播的賠償款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需要我跟你仔細算算嗎?”
我看著鬱瑾言的眼睛,他掌心溫熱的溫度覆在一層單薄的襯衣上,每分每秒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我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又掙脫不開他的手,腦海中的情緒在慍怒中被不斷放大,視線落在他的淺灰色毛衣上,整齊的紋路和軟糯的質感,帶著一絲屬於林昕月的香水味道。
鬱瑾言被林昕月拉進房間的畫麵浮現在我眼前,心中劃過一絲鈍痛,好似潮水從四麵八方襲來一般將我包圍,那種窒息感從胸腔蔓延到了脖頸,以至於我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沙啞,冷淡至極。
“鬱瑾言,放開我。”
鬱瑾言眯了眯眼,手上的動作卻更緊了。
“放開我,”我重複了一遍,眼神冷冷地看著他,“彆碰我,我嫌臟。”
空氣中仿佛有一瞬間的寂靜,鬱瑾言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狹長冷淡的眼底儘是深不見底的墨色,晦澀不明,似是藏著無儘暗河。
他薄唇輕啟,是不容人忽視的怒意。
“臟?”
他尾音微微上揚,似是帶著一絲不確定性。
也是,我一向對他能忍則忍,除了退讓就是妥協。
他當然沒有想過,我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昕月今天早上的話回蕩在我的耳邊,他對她有多溫柔,對我而言就有多諷刺。
在我眼中的鬱瑾言,是冷靜自持的,是克製含蓄的,是即便在情動的時候也從不失分寸的。
從前的他對我來說,是高高在上的天神,無所不能,我需要不斷墊腳,不斷向上攀爬才能靠近他。
現在的他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場噩夢。
一場我掙脫不開,又無力阻擋的噩夢。
長久的沉默中,周圍寂靜無聲,隻有我和鬱瑾言彼此沉重的呼吸纏繞在鼻尖,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我的手,很淡的冷笑了一聲。
手腕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襯衫被他捏出了明顯的褶皺,麵前男人的嗤笑聲格外刺耳。
“時虞,誰又比誰乾淨呢。”
“你拿著我爸給你的錢消失的時候,怎麼不嫌那筆錢上的味道臟?既然你那麼喜歡錢,那咱們之間就用錢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