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瑾言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譏諷和寡淡,可我已經沒有精力和他爭執什麼。
我淡淡地移開視線,眼神不聚焦地看著房間的角落,鼻腔周圍都是鬱瑾言身上的淺淺檀木香,還夾雜著一絲林昕月身上的香水味。
讓我隻覺得心煩。
“謝謝鬱總關心,”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還好好活著,鬱總可以走了。”
沉默了一會兒,鬱瑾言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時大主播真是會使喚人,你說來就來?你說走就走?”
我抿緊嘴唇,有些慍怒地看著他。
“鬱瑾言,我沒有讓你管我。”
視線再次彙合,鬱瑾言眼底清晰的淡漠落在我的眼中。
我掀開被子走下床,強忍著胸腔的不適走到大門處拉開房門,刺眼的落日光線讓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回過頭皺緊眉頭,嗓音冷淡至極。
“鬱總,請你離開。”
鬱瑾言走過來,拉過我的手,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站在門口,緊握我肌膚的手驀地收緊,眼皮輕掀。
與麵上波瀾不驚相反的,是他淺棕色的瞳孔中凝結的亮片冰花,籠罩在一團幽寂的怒火中,卻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時虞,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走我就走?”
他的聲音壓抑著極致的憤怒:“你以為還是五年前?收了我爸的錢就讓我走?時虞,彆太自以為是。”
又是五年前。
我冷冷一笑,滿心荒涼,卻依然不想再在他麵前認輸。
“自以為是的是你鬱瑾言,”我直視他的眼睛,“錢是你爸給的,你有意見,你去找鬱青山要,在我麵前擺譜算什麼本事?我在你這裡掙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正常勞動所得,是我該得的!沒有徇私舞弊,也沒有走什麼捷徑,你大可不必在這裡陰陽怪氣!”
“是嗎?”鬱瑾言染著怒氣的眼眸勾起一抹諷笑來,“既然時大主播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你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的勞動所得,那麼時大主播這麼拚命賺錢,肯定是想多賺一點了。”
他說著便拉過我的身體,和他之間的距離陡然之間變得很近,彼此呼吸交纏,清晰可聞。
我的內心忽然惶恐,咬著牙看著他:“鬱瑾言,你到底想乾什麼!”
“不是說勞動所得嗎?”鬱瑾言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勞動的!”
仿佛是一瞬間的事,鬱瑾言將我拉扯到床榻之上,柔軟的大床瞬間塌陷下去,身下是無儘下墜的柔軟,身上是男人炙熱的肌膚,不斷拉扯著我。
落日從窗台斜照下來,橘黃色總是那麼曖昧,氤氳人的視線,混淆人的感官,鬱瑾言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充斥在我的鼻腔,讓人缺氧。
鬱瑾言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可他脖頸上戴著的銀質項鏈又是那麼冰涼,滑過我的肌膚,就好像不斷滑過一條條毒舌。
我越是掙紮,他禁錮得越是牢固,牢牢將我鎖在懷中。
刹那間,林昕月的臉和聲音湧進我的腦海,將我從無儘的深淵中拉扯出來,瞬間變得如此清醒。
身上的溫度越來越炙熱,氣息越來越迷亂,呼吸越來越沉重,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鬱瑾言的唇舌繼續攻城略地地下移之時,我喘息著冷冷開口:
“鬱瑾言,出軌這種事,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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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的壓迫感陡然消失,隻剩下彼此沉重且炙熱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