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謝明琅轉過身來。
十五六歲的少年,長著跟謝灼寧六七分相似的麵貌,卻不同於她的明媚瑰麗,而是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昂揚與勃發。
他目光熠熠,明亮又灼人。
可看著謝灼寧時,卻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
厭惡?
謝灼寧霎時怔愣住。
時隔兩世,再見至親,她以為會是相擁而泣的場景。
可眼下狀況,明顯跟她預想的相差甚遠。
“明琅弟
弟,大姐姐來了,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呢?”
說話的人是謝晚吟,她坐在謝老夫人的下首,語氣多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謝明琅冷淡地道:“我沒有這麼蛇蠍心腸的姐姐。母親早亡,是大伯母辛辛苦苦撫育我們姐弟長大,但凡是個知道感恩的人,都不會將大伯母送到家廟去!”
聽到他的指責,謝灼寧心都涼了半截。
梁氏辛辛苦苦養他們長大?
吃穿用度皆是公中支出,照顧他們有丫鬟婆子,梁氏何曾出過一分力?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
梁氏把他們姐弟養在跟下,每日捧著他們給他們洗腦,自己之前都拿梁氏當母親看待,更彆說弟弟了。
畢竟自己重生回來,弟弟卻沒有。
在他眼裡,梁氏還是那個樣樣對他極好的大伯母。
謝灼寧耐心給他解釋,“明琅,這事比較複雜,等有時間我再給你解釋清楚……”
可根本不等她說完,謝明琅就直接打斷,“不必解釋了,事情經過晚吟姐已經寫信跟我說了,你連她嫁妝都搶,是非得把大伯一家逼到絕路才甘心嗎?我們謝家都是忠孝仁義之輩,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那一聲聲的指責,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入謝灼寧
的心臟。
多麼強大的外敵她都毫不畏懼,卻抵擋不住至親之人的冷言冷語。
“小姐。”夏橘扶住她的胳膊,滿眼擔心。
謝灼寧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弟弟心性不壞,不過是被梁氏跟謝晚吟蒙蔽了眼睛,暫時看不清楚罷了。
冷冷的目光在謝晚吟身上掃了一眼,謝灼寧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