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寧如今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半邊身子都在閻羅殿裡。
哪怕他用最快速度趕到皇宮,也得耽擱不少時間。
而她到底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宋玉秋眼眶泛紅,目光卻堅定,“就算我死,也絕不會讓她死!”
蕭晉煊壓低眉眼,死死地盯著她看了一秒。
下一秒,他調轉腳步,將謝灼寧抱回府中,“好,本王給你機會。她若活不了,你也得給她陪葬
!”
王府侍衛鬆開手,宋玉秋一路小跑,跟了進去。
“我要你給我準備一些東西……”她邊走邊將自己的要求一一說出。
來時匆忙,並未帶藥箱,但好在十二金針的針包她隨身揣著,其它的讓煊王府的人重新備一份便是。
蕭晉煊一一允了。
沒多時,她要的東西全部備齊。
宋玉秋小心翼翼地解開謝灼寧的衣裳,看到那些縱橫的傷疤,心臟猛地一縮,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這是誰乾的?”
“還在查。”蕭晉煊也握了握拳。
不管誰乾的,現在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宋玉秋擦乾眼淚,先塞一片薑片到謝灼寧嘴裡,然後取出針包。
“夏橘呢?我需要她給我打下手。”
蕭晉煊頓了頓,才道:“她亦傷得不輕。”
昨夜淩霄將夏橘一並帶回王府,她傷勢更重,但許是自小受過訓練的原因,反倒很快挺了過來。
但要痊愈,起碼也得好幾個月才行。
宋玉秋心裡一緊。
是了,夏橘把灼寧姐看得比命根子還重,她若好好的,怎麼可能讓灼寧姐受那麼重的傷呢?
忍住心口的酸軟絞痛,她冷靜道:“那就找幾個伶俐點的丫鬟過來。”
煊王府裡隻有老婆子,沒有丫鬟,蕭晉煊想了想,倒是有幾個管事的家眷,當即叫人將她們喚
來。
屏風再一次拉上,蕭晉煊在外麵一動不動地守著。
夜無缺本就沒走,看到他竟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姑娘身上,臉色難看到極點,“你瘋了?”
連那些所謂的神醫都靠不住,一個小姑娘能靠譜嗎?
“是啊,我是瘋了。”蕭晉煊語調很是平靜,可若細看,那雙仿佛能洞徹萬方的鳳眸裡,分明翻湧著執拗與瘋狂。
夜無缺看著他的樣子,眉頭皺得緊緊的,竟不知為何,再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