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寧擺了擺手,讓溫焱趕快起來,“行了,你娘剛回來,去陪陪她吧。”
安頓好他們母子倆,謝灼寧又回臥房,看了會兒各個鋪麵剛送過來的賬本。
不得不說,有慕容硯替她操持這些,她簡直不要太輕鬆。
要不是慕容硯說,她其他可以不管,但賬目必須過目,
她都想直接當甩手掌櫃了。
才看到一半兒,就見一道人影疾步匆匆地闖進屋來,一雙眼睛帶著熊熊火氣。
“謝大小姐,有你這麼坑人的嗎?”
楊烈一進門,便是劈頭蓋臉一句質問。
謝灼寧抬起頭來望著他,表情有些發蒙,“我何時坑過你了?”
這段時間她費心費力為他謀劃,人力財力不要命地往裡麵砸。
結果到頭來,他卻說自己坑他?
楊烈雙眉壓目,眸色幽深,“何時坑我?你忘了那次煊王殿下送你回府,你說我是你男寵的事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謝灼寧皺眉道,“不過是借你擋一下擋箭牌而已,又不是真讓你當男寵。難不成你現在成了長興侯了,便要準備秋後算賬了?”
那他可隱藏的真深啊!
虎落平陽的時候,便忍氣吞聲,什麼委屈都受得。
一朝得勢,便開始清算起過去的舊賬了!
楊烈氣得跳腳,“是我秋後算賬嗎?分明是煊王殿下秋後算賬!”
那會兒蕭晉煊在朝堂門口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他還搞不懂是什麼意思。
直到聖旨送到他手裡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堂堂煊王殿下有多睚眥必報。
“他竟跑去跟聖上進言,
說我年及弱冠尚未娶妻,讓聖上給我賜婚,以表皇恩浩蕩!”
若是換做從前,謝灼寧一定覺得楊烈在說謊。
蕭晉煊是朗月清風芝蘭玉樹啊,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可自從她從夜無缺那兒知道蕭晉煊前腳剛跟他合作、後腳為了把他弄走反手就把他賣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那家夥表麵光風霽月,內裡其實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