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臉一熱,宋侍郎硬著頭皮說,“老夫想了想,你跟玉秋是聖上賜婚,哪怕你把她帶走,也沒人會說三道四。如今宋府裡外事情繁多,還是把玉秋交給侯爺照料比較妥當。”
“那本侯就多謝宋大
人成全了。”楊烈假模假式地拱手一揖。
抬頭間,跟謝灼寧目光對上,兩人相視一笑。
成了!
一旁的楊方文盯著那寧大夫,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
“楊大人,”楊烈突地喚了他一聲,“您是哪一支的?”
楊方文回過神,忙道,“下官出身龍溪楊氏。”
“南陽楊氏也是從龍溪遷徙過去的,說起來,咱們倆還算本家呢,有空可要多走動才是。”
長興侯主動拉關係,楊方文當然樂見其成,立刻主動攀談起來。
兩人寒暄一陣,楊烈又道:“本侯與楊大人真是相見恨晚,隻可惜今日有事耽擱,要不然一定與楊大人好好敘敘!”
楊方文心領神會,聽到這話,立刻拱手,“正巧本官也有公務在身,等什麼時候侯爺有空,本官一定擺酒設宴,與侯爺痛飲幾杯。”
離開時,他仿佛從未看到過謝灼寧一般,目不斜視地從人麵前走過。
楊烈看著他的背影,低喃,“真是個人精啊。”
龍溪楊家祖上曾因觸怒天威被降罪,三世內不得參加科考,楊方文應該正好屬於四世孫。
也就是說,他沒有可以倚靠的門庭,完全靠自己走到如今的地位。
京兆府尹可是要職肥缺,多少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他卻可以一直在這個位置上雷
打不動,不是人精是什麼?
側過頭,楊烈小聲問謝灼寧,“這京兆府尹那麼厲害,你不考慮拉攏拉攏?”
謝灼寧搖了搖頭,“無從下手。”
她跟楊方文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家夥處事圓滑的很,滑不留手。
哪怕是兩方博弈,把他夾在中間,他也能在夾縫裡尋找一個微妙的平衡。
雖然有時候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在正邪是非上還算公正。
所以她並沒有把他當做敵人,也沒把他當做拉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