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寧正給自家老爹寫著信,茯苓進來通報,說慕容先生求見。
“讓他進來吧。”沾滿墨汁的筆尖於紙上行雲流水,將近來發生之事,一一訴諸。
慕容硯進門來,見她在寫信,便走到她身旁,一邊替她研墨,一邊開口。
“小
公子那邊來了信,說他已經平安到達北關。不過聽說他意氣太重,入營沒多久,就被人狠虐了幾回。”
謝灼寧頭也沒抬,繼續寫著,“老爹信裡沒提,那就是沒事,由得他錘煉一下也好。”
十幾歲的少年郎,正是越挫越勇的時候。
寫完信後,她拿起來,輕輕將墨漬吹乾。
慕容硯接過,仔細折疊好,燙軟蜜蠟,仔細封口。
而謝灼寧則走到銅盆旁,清水淨手,漫不經心地問,“伯母那邊,需不需要我出麵解釋一下?”
聽到這話,慕容硯手一抖,蠟汁滴了一滴在手上,瞬間在手背上燙紅了一個點。
他不著痕跡地抹去,“不必,我已經跟母親說清楚了,她以後不會再來給你添麻煩。”
謝灼寧罕見地沉默了一瞬,“到底是我對不住你。”
沒想到慕容硯一笑,倒是比她看得開,“大小姐嚴重了,古往今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者說,我既身為你的謀士,排憂解難,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
所以,沒什麼對不住他的。
聽他這樣說,謝灼寧心裡好受一些,便跟他討論起了名單之事。
慕容硯想了想,倒給她出了個主意,“既然紅袖姑娘就在府上,不如請她過來,
重新將那日的情形演繹一遍。”
說不準,能記起一些被遺漏的細節來。
謝灼寧一拍手掌,“好主意!”
……
轉眼間,就到八月初七。
工部侍郎宋健嫁女,還是高嫁的鄭國公府。
一時間,賓客雲湧,熱鬨至極。
宋侍郎夫婦正在院門口迎客,突地便聽到門房大喊——
“長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