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苞穀地和高粱地她們已經澆過水了,兩人走過紅苕地。
沒有下雨,紅苕藤的長得焉巴巴的。山上的莊稼都等著來一場大雨,讓它們飽喝一頓。
“再不下雨,苕藤都要乾死了。”
“就是,想割點紅苕藤回去喂豬都下不了手!”
兩人到了苞穀地,便下地乾了起來。
前麵的張秀香回頭,“春燕,你看老幺和二春下山了。”
等兩人走近,趙慧芳指著周懷安,“完了,老幺肯定遭蜂子蟄了,臉胖了一圈不說,嘴皮都是翹的。”
楊春燕聽後抬頭看了看,“不曉得毒針挑出來沒?”
“他們在山上,去哪兒找針挑刺?”
“燕兒,我被黑小蜂蟄了!”
兩隻眼睛成了眯眯眼,上嘴皮厚厚的翹起,就像誰在上麵貼了根香腸,臉也胖了一圈,看著像一個發脹的綠饅頭的周懷安,站到了幾人跟前。
“我的媽,哈哈哈……”李秋月笑得直不起腰,差點踩死一棵苞穀,急忙拄著糞瓢,忍笑道,“老幺,你光老殼去偷蜂窩啦?”
周懷安白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楊春燕忍笑上前,“毒針扯出來沒有?”
周懷安看了她一眼,看著笑的直不起腰的幾個女人,憋悶的不想說話。
徐二春忍笑道:“沒扯出來,他扯了些趕山鞭揉碎塗了後覺得沒那麼痛了,但腫的還是有點凶!”
楊春燕看向周懷安,“你回去把上次我買的藥吃兩丸,應該就沒事了。”
周懷安不滿的看著她,“你不回去幫我把毒針挑出來麼?”
趙慧芳笑道:“春燕,這裡有我們,你跟老幺回去把毒針挑乾淨,好的快些!”
楊春燕隻得跟著他一起回到家,徐二春把背篼取下來遞給周懷安,“我就不進去了,天黑了我來喊你去照黃鱔。”
說罷還衝他擠擠眼,提醒他記著說小姨子的事!
他們幾個不管走到哪家都不受大人歡迎,每次聚會都去沒人管,沒人給臉色看的周一丁家。
周懷安點頭,“你到了喊我一聲。”
“要的!”徐二春揮揮手走了。
周懷安提著背篼,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周家康拿著根竹竿在後院打李子吃,看到他進來,愣了一下,才認出了他。
“幺爸,你這樣子好怪哦!”小家夥說罷,扔下竹竿就朝前院跑,“奶奶,奶奶,幺爸遭蜂子蟄了!”
楊春燕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把蜂帽做好了,明天去割蜜也不晚啊!”
“明天去哪曉得還在不在!”
“不在就算了唄!”楊春燕抿嘴,“蟄了幾針啊?”
周懷安聽她說後本來有點高興的,見她抿嘴忍笑,橫了她一眼,“狠心的婆娘,我都痛死了你還笑!”
兩人到了前院,周母站在階簷上,看到周懷安腫脹的額頭和嘴唇‘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一上一下的,看樣子還是對準了蟄的!”
看著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周母,周懷安抑鬱了,不滿的看著她,“老娘,我是不是你在山上撿回來的喲?”
“撿的,上山撿菌子撿回來的!”周母笑著拿了木盆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