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想想也是,拿下圍腰拴好朝灶房走,“打算去幾天?”
周懷安想了一下,“去兩三天就回來,你看我喊媽來陪你還是讓表姐來?”
楊春燕搖頭,“不用,她們走來走去的麻煩。”
周懷安聽後說道:“那我早點回來。”
“有旺財和來福看家,哥嫂他們隔的也不遠不會有事的。”楊春燕說著再次叮囑,“隻要你記著彆進老林子打獵就行。”
周懷安攬住她,“你放心,我還等著看兒子呢!”
“趕緊洗豌豆尖去,等會兒一丁來看到多不好看!”
“嗯!”周懷安拿著筲箕走了。
楊春燕切了些五花肉和酸菜炒好,剛把水舀鍋裡準備燒水煮麵時周一丁也來了。
他剛進灶房就說:“老幺,聽說熊老幺帶著那些人去老林子打野豬、老熊去了,他們帶著的步槍還是從民兵大隊拿的。”
周懷安聽後歎道:“沒看出來熊老幺這狗東西還是個官迷,為了選大隊書記,也是豁出去了哈!”
周一丁撇了撇嘴,“就是,一杆步槍一杆獵槍,帶著幾個小年輕就敢上山打野豬老熊,真以為他當了幾年兵,就無所不能啊!”
楊春燕想起上輩子熊老幺當選大隊書記的事,“村裡有些人隻要給能給他們帶來眼麵前的利益,他們才不會管選上去的人好不好,是不是真心為大家辦事謀福利!”
周懷安想到下月收塊菌的生意能成的話,一直能收到明年開春前,到那時候大隊書記已經選出來了:
“除非熊老幺把全村的人都帶去打野物賣錢,不然就那幾家在那上竄下跳的蹦達,他也沒多大勝算。”
楊春燕聽後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塊菌的收購量大的話,全村的人都能受益。
年後選大隊書記,周家和熊家有仇,到時大夥兒自然不會和周家作對選熊老幺當大隊書記,他隻能是白忙一場。
周一丁嗤聲道:“開玩笑,把全村人都帶去打野物?你以為深山老林裡的野物是野雞兔子啊!”
“那倒也是!”周懷安把洗好的小蔥放到砧板上,“老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他當了大隊書記,老子也不怕他。”
周一丁點頭,“對頭,兄弟夥又沒乾犯法的事,怕他個球!”
楊春燕切了蔥花放鬥碗裡,拿了漏勺把麵撈到碗裡,把盤子裡的酸菜肉絲擀麵碗裡,“酸酸辣辣的酸菜肉絲麵來了。”
“聞著就好吃。”周一丁捧了一碗麵去放到桌上,“唉!嫂子要是不照顧家裡,就可以跟我們上山給我們煮好吃的了。”
“明年就好了,你家朝天椒做的東西也好吃。”周懷安唏哩呼嚕的吃了一筷子,“好吃,安逸!”
楊春燕說:“喜歡吃把五花肉和掛麵帶一些上去,想吃就自己炒。”
周一丁笑道:“山上有掛麵,帶點五花肉就行。”
“好。”楊春燕吃完把上山的東西收拾好,周懷安兩人吃飽喝足就上山去了。
楊春燕收拾好家務,把那些算盤果倒簸箕裡晾好,趙慧芳幾個也來了。
李秋月說:“懷安和一丁去林場啦?”
楊春燕點了點頭,“嗯!他們想去林場看看。”
李秋月:“上午葉老幺說他家定的磚頭瓦片可以拉了,老幺讓老三和大哥他們去拉。”
楊春燕說道:“那喊三哥來把拖拉機開出去,省得我們出門找不到鑰匙。”
趙慧芳:“葉會計的家底子挺厚的哈,磚瓦全在窯場買回來的。”
張秀香撇嘴道:“能不厚麼,你忘了那些年大夥兒都吃不飽,就大隊乾部吃的飽。”
李秋月附和道:“就是,好的大隊乾部畢竟是少數,大多都是往自己兜裡撈的。”
妯娌幾個把土黨參提到溝邊清洗乾淨,回來放水衝洗了一下,濾乾水分後攤開晾在樓上。
又把那十幾棵土黨參一家分了幾顆,楊春燕想想拿去種在南麵院牆根下的花圃裡。
院門口種的那幾顆大麗花也種活了,原本發蔫的莖葉也立了起來。
下午妯娌幾個依舊去了方田那邊挖土黨參,忙了一下午挖了有十來斤,摘了一籃算盤果,便下山回家。
剛走過大隊曬壩,就看到熊老幺帶著幾個小夥兒,趾高氣揚的抬著一頭野豬朝這邊走來,後麵還跟著不少看熱鬨的村民。
看到一個個就像過年似的鬨哄哄的,妯娌幾個站到路邊看著一行人抬著野豬拐上小路,朝熊家走去。
熊老幺一手提獵槍,肩上還掛著野雞野兔和一個用油布縫的袋子,看形狀應該也是槍,他看了站在路邊看熱鬨的楊春燕一眼,雄赳赳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