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安看了看竹筐裡的蔬菜,“送進城的菜都準備好了麼?”
“其他的都準備好了,還有幾把菠菜,我去拿出來。”周母去灶房把菠菜抱出來裝好,“早上冷,出門的時候穿暖和點。”
“要得!”兄弟四人抬著竹筐,提著籃子出門走了。
翌日一早周懷安送貨去寧安,周懷榮兄弟三個拿著耙地的五齒釘耙,周一丁帶著槍一起來了周懷安家。
楊春燕把槍給他們,周一丁牽著高興的不停搖著尾巴的來福和旺財一起上山。
每年這段時間,老林子裡的老熊和野豬都會下山找食吃,帶上狗子安全。
打霜天的清晨,山上白霧茫茫,山道上連人影也看不到一個,爬上山頂往下看,隻看見雲海下的村莊若隱若現,宛如置身縹緲仙境。
林子裡野雞和兔子被村裡人掃蕩後,都躲得無影無蹤,隻有鳥兒在枝頭展示歌喉!
兩個小時候幾人到了南麵的鬆林,朝陽也爬上了東麵的大山。
塊菌是當地人的叫法,隔壁雲省叫它豬拱菌,因為它既沒根也沒葉,當地少數民族又叫它無娘果。
它還有一個高檔的名字就叫鬆露。鬆露素有林中“黑鑽石”之稱,是世界公認的頂級食材,歐洲人將鬆露與魚子醬、鵝肝並列“世界三大珍肴”。
但寧安人一代的人還是習慣叫它塊菌。
每年春夏之交的幾場雨過後,塊菌常常在幾天之內就能長到其最大體積。小的有鵪鶉蛋大小,據說大的有時能長到足球那麼大。
它生長需要比較特殊的環境,其生長地的主要樹種就是鬆樹、橡樹,板栗樹等樹下,長在樹根處。
而且土壤中要含有一些塊菌生長所必需的成分,如銅、鐵。
除此以外,山勢的走向,樹林裡的空氣溫濕度的變化,地形和山勢的變化,以及陽光的照射分布也能影響它的生長。
當鬆露開始進入成熟期,鬆露旁生的植物周圍會顯出燒焦的現象,土壤也比較鬆軟,周圍地表的草也會枯萎而死。
它們有的長在深達幾十厘米的土壤下麵,有的可能散布在土壤表麵,隻需要扒開鬆針就能找到。
塊菌和雞樅一樣,第一次采挖後將挖起的土壤覆蓋回去,裡麵的菌絲隔一兩年又長出來了。
每年的農曆11月初到來年的正月是塊菌成熟的季節,此時的塊菌已經成熟,香味濃鬱,切開後還能看到其特有的深黑色大理石紋路。
從正月下旬開始鬆露會逐漸減少,到2月初,鬆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凡來挖過塊菌的山裡人都曉得哪裡有塊菌窩子。
周懷軍指著鬆樹下那光禿禿的地方,“這裡挺多的,以前我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挖一籃子。”
“前麵也有!”
周懷榮放下背篼竹籃,扒開樹下的鬆針,仔細看了看,就找到幾塊冒出地麵的塊菌。
他伸出兩隻手指,從灰黑色的土裡摳出一塊成人拳頭大小,外表坑坑窪窪的,長得就像一坨泥巴的灰黑疙瘩。
把冒出地麵的塊菌摳起來後,周懷軍拿出五齒鐵耙在耙開鬆針後刨了起來,輕輕刨了幾下,就發現了目標
挖過塊菌的老手一眼就能分辨出塊菌和泥巴,新手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團成一團的泥巴呢!
他一連摳了四塊起來,才扭頭得意的說:“看到沒,好找的很,扒開就是幾塊大的,五斤用不了多久就找夠了。”
周一丁牽過狗子,“嫂子說把塊菌給旺財、來福聞聞,以後就可以讓它們幫著找。”
周懷軍摳了一塊鴨蛋大小的遞給他,“這辦法不錯,狗子的鼻子最靈了,藏在地底下的東西也刨出來!”
周一丁看了看,“這麼大切開可惜了,弄塊小的切開給它們聞聞就行了。”
“小的有。”周懷軍在土裡刨了幾下,刨出兩塊比五分硬幣還小的遞了過去,“不管大小,隻要熟透了的,臭腳味都濃得很。”
生的塊菌忽略它那股子奇怪的氣味,吃起來和生花生的味道有點像。
又有的說像大蒜,臭雞蛋,複雜的蘑菇香味,總之塊菌對於這邊的人來說,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味道。
周一丁接過拿出匕首削掉外麵的皮,臭腳丫味愈發濃鬱,他皺了皺鼻子,切開喂給了旺財和來福吃,狗子嚼巴幾下咽下了。
見狗子吃下,他拍了拍它們腦袋,“再吃幾塊,記住這味道,在林子裡好好找找。”
那邊周懷山也找到了自己以前挖的窩子,扒開上麵的鬆針就哈哈大笑起來,“快來看看,我這塊窩子的塊菌才多。”
周懷榮把刨出來的塊菌裝籃子裡,頭也沒抬的說:“沒空看你,我這都來不及撿。”
周懷軍附和道:“就是,安心刨你自己的,小心點彆刨爛了。”
周懷山用力將冒出頭的塊菌摳出來裝竹籃裡,“不錯,摳了幾塊都是大的。”
周一丁喂狗子吃了幾塊,見幾人刨的熱鬨,把槍放在背篼上麵也找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