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春花笑道:“老話都說黃荊條下出好人,不聽話不打哪成!”
周母想起周懷安以前,“有的娃就不服打,你越打他,他越和你對著乾。”
“我家紅兵就是這樣!”錢春花說著一臉八卦的看著她,“聽說熊家今天重新分家,你曉得麼?”
“重新分家?”周母奇怪的看著她,“他家不是早分了麼,咋又重新分?”
“你想想老熊癱在床上,哪個願意留家裡伺候?”錢春花說著指著熊家的方向,“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熊老三喊了他兩個舅舅出來,這會兒都到家了。”
周母扭頭看了過去,剛好看見周大林,周大石跟著熊老三進了院子。
錢春花歎道:“這人啊最怕老了得病,就算有病,能走能動也還好,像老熊那樣癱在床上,以後的日子難嘍!”
周母:“常言道,久病床前無孝子,更彆說像老熊那樣癱了的。”
……
熊家,周大林兄弟倆看了熊大海出來,心裡都不是滋味。
想到以前那麼精乾的人,這才多久就沒了人樣,這樣活著還不如當時一下就去了來得痛快。
“唉!”周大林歎了一口氣,問周素芳,“到底咋回事?老三來也沒說清楚。”
周素芳一臉淒苦的說:“老幺和老三都在修房子,老頭子這一病,家裡的錢也用的差不多了。醫生說中風一時間治不好,得慢慢養,我們就把人接回來了,回家頭兩天還沒啥,前兩天老大兩口子就開始找碴鬨事。”
“一會兒說老幺當兵的時候,發的津貼他都自己揣兜裡了,一會兒又說老幺以前說了的,把新房子給老大家,他以後跟我們老倆口過。兄弟兩個鬨了幾次,昨晚不曉得為啥就乾起來了。”
周大石沉著臉,“你們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就說了,就該和彆的人家一樣,成家一個就分出去一個,你們把老二、老三分出去,把老大、老幺留家裡。現在又給老幺修磚瓦房,這不是自己找虱子在頭上爬麼?”
周大林說:“以前的事還說它做啥,現在你們打算咋分?”
垂頭坐著的周素芳抬頭看著兩人,“我跟他們說了,把院子隔開,我和老頭子自己過,老二不在家,他們三個供我們糧食還有養老錢!”
老頭子中風後,老幺剛開始還好,還把他送到縣醫院住了幾天,吃藥、紮銀針,嘴眼倒是沒剛中風那會兒歪的那麼厲害了,但手腳還是抖得厲害連站都站不穩。
出院前老幺對老頭子都還體貼,等他出院回來,老幺老丈人那邊來了一趟,不曉得在他麵前攛掇了些啥,老幺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唉!幸虧自己還在,要是自己也沒了,恐怕老頭子死在床上臭了都沒人曉得!
周大林看了一眼蹲在門口的熊老三,沉著臉說道:“喊我們來分家,老大和老幺呢,咋不見人?”
話音剛落,熊老大兩口子和熊老幺走了進來,“大舅、二舅,你們來啦!”
兩人都鼻青臉腫的,看樣子昨晚那一架都用了不少力氣!
熊老三也站起來跟著走進了堂屋。
周大林頷首,等四人坐下後說道:“你媽說,以後他們老倆口自己過,你們聽到了?”
“聽到了!”熊家兄弟三個應道。
周大林問:“既然聽到了,那你們是咋打算的?你們老漢兒現在不能動,隔三差五還要吃藥,你們打算每個月拿多少養老錢,一年給多少糧食?”
熊老三抬頭,“大舅,村裡也有家裡老人得病了的,他們分家咋給的,我們就咋給!”
熊老大忙道:“給可以,但有一點,我們大的三個都是土磚房,就老幺是磚瓦房。修房子多花的錢他得拿出來,要不就重新抓鬮,哪個抓到就哪個拿錢出來。”
熊老幺說道:“大哥,就算我們昨天乾一架,你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吧?你們明明曉得當初媽老漢兒隻給了修土磚房的錢。修磚瓦是我拿賣牛分的錢和退伍津貼補的錢添裡麵才修起來的,這事媽也曉得的。”
周素芳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老大自己也曉得。”
那頭瘟牛才賣了五百塊,一家才分了一百塊錢,你退伍津貼才兩三百塊,媽老漢兒沒拿棺材本給你,你修的起磚瓦房才怪!
但當初想著他能當上大隊書記,就沒計較那麼多,現在沒當上不說,還拖累他們,把挖塊菌賣的路子都給堵死了。
熊老大看了兩個舅舅一眼,不甘的說:“我和你嫂子幫你做了這麼久的小工,你把工錢算來!”
熊老幺不緊不慢的說:“給你們工錢可以,但上次吳彩香找你們拿賣塊菌的錢,還是我拿出來給的,算工錢的時候那二十五塊得扣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