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丁看了看旁邊的水坑,上前翻開一塊石頭,雙手在水裡摸了幾下,雙手合攏抓住了一隻石蹦,捏住石蹦露出帶著斑點的白肚皮,衝他揚揚手,“老幺,我抓到一隻大的。”
石蹦,學名雙團棘胸蛙,喜歡藏在山裡清徹的小溪裡,頭大眼圓,身披褐色衣,皮膚粗糙,背部圓疣呈縱行排列,疣上有小黑刺。
粗看和癩蛤蟆長像極象,看仔細後還是有許多不同之處,石蹦的皮膚比癩蛤蟆的平滑;顏色也比它的淺。
石蹦的肉質鮮嫩,肥美如雞,曆來被視為珍稀野味,還具有清火明目和滋補強身的功效。
周懷安在溝裡搜尋起來,“捉這東西還是等天黑了來才安逸,拿著手電一照,它就一動不動。”
“烏漆嘛黑的,踩到老梭能把人嚇半死。”周一丁說著翻開一塊石頭,眼疾手快地抓住一隻蹬腿就要逃跑的石蹦。
周懷安也在溝裡搜尋起來,很快就在草叢裡抓住一隻,塞進笆簍裡。
兩人繼續往上走,走到一個澡盆大的水潭邊時,笆簍裡已經有二三十隻石蹦了。
水潭可能是常年累月的衝積形成的,邊上還有不少石頭,水雖然有點深,但因水質清澈仔細看,像是都能看得到水底,水邊的石頭上還長著一層層厚厚的青苔。
石蹦的身上黏膩膩的,還有股腥臭味,周懷安捉了一會兒覺得手心覺得滑膩膩的不舒服,抬腳搓了石頭上的青苔幾下,站上去蹲下來在冰涼的水潭裡洗乾淨手心裡的黏膩,忽然想起一事。
扭頭看著周一丁笑道:“你還記得那年在這洗澡,一條水蛇藏在石縫裡鑽出來,咬了何大寬屁股一口麼?”
周一丁想起當時的情形,咧嘴大笑起來,“咋不記得,當時那小子痛得鬼哭狼嚎,我們拿著棒子把蛇打死燒好,給他吃了一大節,才沒哭了的。”
“前些天,何大寬跟他老婆來我家賣紅菇,我忽然發現才一年多的功夫,他就像老了不少似的。”
“他可能曉得我對獵野豬的事對他不滿了,看到我遠遠的就避開了。”
“心裡明白對不起你,不好意思見你,也比那些恬不知恥的好。”周懷安忽然聽到後麵有動靜,扭頭看向水潭下麵的水坑,“搞快點丁丁貓,下麵好大一隻團魚。”
周一丁聽後忙走了過去,“不是一隻,是一對,不要臉!有人看著還不躲著點,還騎母的身上不下來!臥槽~看著恐怕有八九斤重了。”
“你才不要臉!”周懷安過去仔細一看,水坑裡還真是一對,笑著拐了他一下,“曉得人家在同房你還在那站著,趕緊找棍子去。”
“切~小時候看少了啊!”周一丁說著又道,“咋整?我們沒帶抄網來,連蝦筢也沒帶。這麼大一對,跟我們以前抓的小的可不一樣,爪子跟刀一樣厲害裡,力氣又大,被咬到或是撓一下都要疼慘。”
“雙手側麵抓住背殼往上提,讓它四腳懸空,塞笆簍裡蓋上……”周懷安說著看了看笆簍,“口子這麼小,連塞都塞不進去,算了,長這麼大也不容易,放它們一條生路算了。”
“不放也沒辦法弄回去,等它們多下點蛋,以後再來抓!”
“準備工作沒做好,下次來捉把抄網帶上。”
周懷安說著朝岩石下的一個圓乎乎的石洞走去,蹲下看了看,掏出一根木頭上嵌有掛鉤的黃鱔勾,伸進去慢慢撥弄起來,很快就感覺到裡麵貨。
不一會兒就勾出一隻石蹦來,接著又是一隻,沒一會兒功夫就勾了好幾隻,還都是大的。
他拿著黃鱔勾衝周一丁晃了晃,“丁丁貓,找岩石洞比搬石頭好抓。”
周一丁扭頭看了一眼,“我忘了拿這東西了。”
“還出來抓石蹦,就拿了個笆簍一個地籠就出來了。”
“屁話賽過文化,老子不拿照樣抓石蹦,看看又是一隻大的。”周一丁說著抓著一隻衝他炫耀了一番,才塞進笆簍裡。
“老子一會兒功夫就勾了六隻,隨便哪一隻也有你那隻大。”周懷安傲嬌的走過水潭朝前麵走去。
往上走的岩石有點多,他隱約記得以前在這有看到過石橄欖,走到後那些石橄欖果然還在,溝邊還長了些大葉蘚,還有一隻石蹦躲在草叢裡,鼓著大眼睛警惕的看著他。
周懷安一點都沒關注它,激動的朝前麵長在岩石上,開著白色小花的金線蓮走了過去,小心的摘下一朵湊到鼻間聞了聞,花香濃烈,而且香味非常的奇特,聞著感覺頭腦都變清醒了。
“丁丁貓,趕緊過來,我發現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