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為當事人的大衛,則是在發完那條回複後,就完全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因為他已經開學了,時間完全被上課和訓練填滿,根本沒空關心這些。
杜克男籃的訓練強度很大。
夏訓隻是開胃菜,真的成了正式隊員後,等著他們的,隻有更嚴格的要求。
查爾斯教練更是十分鐵腕。
開學第一周,就有好幾個今年的新生,因為訓練遲到被他罰了,羅恩就是其中一員。
但相比遲到的懲罰,他對一些在這兩周休息時間裡放縱到超重的球員更加狠。
對此,羅恩十分慶幸,跟大衛和約克說,幸好當時沒去吃披薩,不然他現在肯定也會被罰。
“還是克裡斯托弗說得好,不能輕易開這個頭,開了就完了。”他語氣後怕,“你們以後也要繼續監督我。”
“你要是真想吃,我們倆也攔不住你啊。”約克說,“光叫我們監督有什麼用?我們又不是二十四小時跟你在一起。”
羅恩:“……也對。”
“所以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做到一直這麼自律的?”他很好奇。
約克說你要是像我一樣,有一個每天都要你拍攝體重數據給他看的爸爸,你也不敢不自律。
“我完全是被逼的,你懂吧?”他攤手,“你該問克裡斯托弗,他是自願的。”
羅恩便看向大衛。
大衛想了想,說我是因為沉沒成本太高了。
他為了打籃球,可是冒著被逐出家門的風險。
在這樣的沉沒成本下,他沒有任何放縱的理由。
羅恩無言以對。
這確實是他從未想過,也很難體會的原因。
“說真的,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就不打籃球了。”沉默很久後,他對大衛這麼說道,“我打籃球是為了賺更多錢,但是你本來就很有錢了啊!”
他現在已經知道大衛住在紐約上東區,也對克裡斯托弗家的財富有了概念。
“所以你打籃球是因為喜歡籃球。”約克插了一句,“是吧?”
大衛笑了笑,沒說話。
羅恩:“喜歡的話,可以把籃球當業餘愛好啊,這樣你母親也不至於覺得他太出格。”
說著再度看向大衛。
這次大衛開了口。
他搖了搖頭,說:“不會的,就算是業餘愛好,我母親也不會允許。”
或者說也正是因為不管怎樣,克裡斯托弗夫人都不可能讚成他打籃球,才堅定了他既然要打,就要打進職業、把自己天賦發揮儘的決心。
而現在看來,這份決心,也不算異想天開。
今年的NCAA季前賽大約十月下旬開始,常規賽則是十一月初才正式開打。
也就是說,各個參賽大學的男籃隊,有大概三個月的時間,來完成新生與老隊員的磨合。
這三個月的訓練表現,和十月下旬的季前賽,也會直接決定新生們到底能不能在正式比賽裡出場,以及如果能的話,又能出場多久。
所以相比夏訓那一個月,開學之後,隊裡的競爭意識,瞬間就強了起來。
不僅是新生和新生之間的競爭,還有那些高年級的老隊員,為了到時不被新人擠出陣容坐板凳,也在拚命。
大衛的心態是比較平和的。
倒不是說他沒有競爭意識,隻是他一直都儘最大的力去訓練,現在隻需要和往常一樣就行了。
但他心態平和,和他打一個位置的人,卻是十分煎熬。
杜克男籃去年拿亞軍的控衛已經去選秀了,今年的主控,本該是一個二年級的弗吉尼亞人。
他也自信滿滿,覺得上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走了,今年必然輪到自己吃大量球權,刷出漂亮的數據,好進入職業圈。
甚至男籃招生的時候,他還特地打聽了一番,知道今年幾個被教練關注的好苗子都是前場球員,應該不會跟自己爭位置。
結果半路居然殺出了一個根本沒走特長生通道的大衛!
正式和老隊員們進行混編訓練的第一周,大衛的控運技術,就驚訝了所有高年級隊員。
大家都是打過NCAA,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上賽季更是一路打到了決賽,所以能讓他們驚訝的控運能力,到底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查爾斯教練更是經常誇大衛的傳球,說他極富想象力,是天生的控衛。
好不容易等到機會的二年級老控衛一方麵清楚自己確實沒有大衛有天賦,一方麵又十分不甘。
在這種矛盾又煎熬的心情下,他到底沒忍住,搞了一些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