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愧對了先生。”
“有些事,莫要去想那麼多。”
寧知易望向了細密的秋雨,“本宮隻要還在東宮,你就無法告老……當然,如果本宮某一天確實無法留在東宮,你、還有本宮喜歡的那些人,本宮會給你們安排一條出路。”
“就算那條路不太好,至少死不了。”
“死不了才有希望。”
“不說這些了,你請本宮來想來也不是說這事的,怎麼?莫非是霍府失竊一案牽扯的關係太過複雜?”
寧知易又看向了向東,胖手一揮,“隻管去辦!”
“哪怕這事牽扯到了國公府,也不要畏首畏尾,自有本宮為你做主!”
向東抬頭,咽了一口唾沫,俯過身子,低聲說道
“殿下,這事……倒不是某個國公府乾的。”
“那是誰?”
“回殿下,是、是麗鏡司!”
寧知易大吃一驚,“麗鏡司?四皇妹?”
“回殿下,她們騎著馬啊,偏偏馬蹄沒有纏上棉布,又是夜深人靜的深夜,偏偏還沒有繞繞路,她們一路去往麗鏡司總部!”
“這案子太好查了!”
“今兒個早上臣一路問過去,就問到了麗鏡司的大門前!”
“幸虧臣沒有帶那位駱國公府的劉少爺駱東安同去,去的兩個捕快都是臣的心腹,所以臣才說這事是江湖匪人乾的……臣本以為是殿下的意思……現在看來是臣想錯了。”
寧知易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已沒有了剛才的豪邁。
“你做的對!”
“但究竟是不是四皇妹乾的這事,等本宮回去問她一問。”
“好,臣等殿下的消息!”
寧知易點了點頭,其實心裡已確定就是寧楚楚乾的這事。
因為寧楚楚很窮,也因為麗鏡司很窮。
甚至整個寧國都很窮!
這人呀,若是窮得太久,總是會想些辦法的,隻是寧楚楚他很了解,這個親妹妹打打殺殺還是可以,可若是說她去搶劫……她恐怕是想不到這個餿主意的。
是誰給她出的這個主意?
這人居心不良,其心當誅啊!
寧知易轉身,正要離開,忽然又轉身回來,“對了,春甫先生的孫子李辰安已到京都十餘日,你知道麼?”
向東一怔,又躬身一禮“臣知道,臣很歡喜!”
“見過了?”
“尚未見過。”
“那你歡喜個啥?”
“臣聽過呀!臣聽過他的詩詞,也聽過他在京都南門說的那番話!”
“不瞞殿下,臣最喜歡的就是他在京都南門的那句話。”
寧知易眉梢一揚,“就是而今刻在太學院外石碑上的那些話?”
“倒不是!”
“那些話臣當然也喜歡,隻是臣更喜歡的是他說的這句保國者,其君其臣食肉者謀之!
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寧知易沉默許久,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句話“在京都,不能讓他出事!”
向東看著寧知易的背影拱手一禮“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