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道樓的裙樓裡說不上熱鬨。
因為隻有越國學子們的竊竊私語之聲。
寧國這些學子們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因為無話可說,也因為說出的每一句話,除了發發牢騷便沒有任何意義。
在所有人看來,李辰安的敗局已定。
這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當然也沒有什麼好期待好討論的。
越國學子羞於提及,寧國學子恥於談論。
但羊朵朵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極少和他的小夥伴們交流,反倒是時不時瞟對麵的李辰安一眼。
李辰安這時候也沒有和身邊的小夥伴們再說什麼,於是,二人就這麼偶爾對視一下。
這讓李辰安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異性才相吸,心想聽說越女多情,莫非越男也有特殊的癖好?
但本少爺沒有。
所以,他不再看羊朵朵,而是閉目養神。
他當然不知道這局棋是多麼的錯綜複雜,他現在想的是留在京都之後,將要麵臨的一些事。
他需要再去拜訪程國公和齊國公,也需要再去見見長孫先生,當然還有花滿庭花老哥,甚至還有那個頗為冷漠的二伯李文厚。
等等。
因為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更多的人。
畢竟如果自己接下來就將站在那廟堂之上——
對此李辰安沒有絲毫懷疑,哪怕他連個秀才的身份都沒有。
他相信以程國公之能,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程國公定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這樣的事,前世今生、古往今來,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那麼他將和姬泰直麵,可以相見的是,姬泰把持朝政十餘年,朝中的官員當然多為他的所提拔的人。
他需要很清晰的知道誰是明麵上的敵人,還有哪些是臥底,以及站在牆頭左右觀望的人。
這當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因為自己就處於許多的敵人之中,不過唯一欣慰的是程國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給自己弄一個正五品上的諫議大夫。
若水說這官兒是個文散官,自由度極大,並沒有實際的事要乾。
但乾的卻都是得罪人的事。
他們隸屬於監察司,專門抓所有官員的小辮子!
然後向皇上上書,就算是彈劾錯了,也無罪!
所以這種文散官很不討喜,隻是現在朝中的那些文散官因為皇帝不再上朝,也因為姬泰一手遮天,他們也就成為了真正的閒人。
甚至許多這樣的官兒連早朝也不再去。
因為去了也沒意義,反而還要受那些官員們的臉色。
沒了皇上在後麵為他們撐腰,就成了沒娘的娃。
偏偏還有個刻薄的後媽!
難啊!
就在李辰安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門口忽有一個聲音傳來
“諸位學子們,皇上已駕到!”
“皇上有請諸位登三樓一見,請諸位和雜家隨行!”
一個老太監手裡握著一把拂塵站在門口。
他麵帶微笑,說完這些話之後,看了看裡麵的學子們,視線最後在李辰安的臉上定格了片刻,才轉身而行。
於是,越國和寧國的學子們儘皆起身,跟著這老公公向主樓走去。
……
……
載道樓三樓。
空曠明亮的大殿中,兩旁的矮幾旁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