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京都那種高大雅致的茶樓卻很少。
多是茶院子。
茶資也很便宜。
茶院子有說書的人,更好一些的茶院子有自己的戲台子和戲班子。
聽戲,便是有錢人家的喜好之一。
而水鏡台,就是一個規模極大布置的也頗為考究的茶院子。
裡麵有荷塘、有假山,有涼亭,也有花草綠植。
當然,散布於其間的,便是大大小小的茶桌子。
李辰安一行走入水鏡台的時候時辰尚早,偌大的院子裡那些搭著用來遮雨的棚子下尚沒有多少人。
鐘離若畫對這地方頗為熟悉,她似乎已忘記了李辰安不帶她去吳國的不快,她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頭,穿過回廊,來到了水鏡台的最前麵。
“咦,”
前排是十來張桌子。
此刻已經有五張桌子前坐得有人。
鐘離若畫的視線落在了右邊那張桌子前的一個姑娘的臉上。
那個姑娘穿著一襲白裙戴著一張白色麵巾。
“那個小姐姐我見過!”
鐘離若畫這話一出,夏花扭頭,便看見了鐘離若畫,當然也看見了站在鐘離若畫身邊的李辰安。
沒來由的,她的心突的一跳。
坐在夏花旁邊的林子楓也扭頭一看,心裡一咯噔,手自然的落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他當然沒有拔劍。
因為李辰安身邊還有幾個帶著刀劍的人。
李辰安此刻也看了看夏花,他不知道這姑娘是吳國天音閣的天才弟子呀。
但這姑娘看起來和在那片原野上彈琴唱歌的那個女子極為相似。
他隻以為是這崇慶府的某個大戶人家家裡的千金小姐。
二人目光相遇。
沒有擦出火花。
當然也沒有刀光劍影的殺意。
就是尋常的一眼。
李辰安身邊有著三個大美人,他也沒被夏花如何驚豔。
他現在也沒那心思再去招蜂引蝶。
於是,他收回了視線,便在夏花隔壁的這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夏花也收回了視線,端起桌上的蓋碗茶來淺呷了一口。
蕭包子坐在了李辰安的側邊,她不是正對著戲台子,而是對著夏花。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夏花一眼,忽的一笑,卻並沒有說一個字。
鐘離若畫當起了小主人,她招呼來了小二,要了茶水糕點,她沒有坐在李辰安的身邊,而是坐在了鐘離若水的旁邊。
“你怎的對這裡如此熟悉?”
鐘離若水好奇的問了一句。
鐘離若畫嘻嘻一笑“我隨若雨姐姐他們來這裡看過幾次戲呀!”
一側的阿木一聽,微微一怔,他問了一句
“若雨小姐……怎沒在府上?”
“哦,若雨姐姐她們去了益州,好像是說益州那邊的生意需要去看看。”
阿木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他的心裡卻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是如釋重負麼?
還是悵然若失?
或許兩者都有。
王正浩軒看了看師兄的臉色,愈發覺得師兄有些心事。
春天來了。
師兄需要的不是狗肉。
他需要一個情投意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