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親王吳歡出麵救下步驚鴻,這背後的緣由極大可能是殿下放出的那削藩的風聲。
隻是,就算是殿下削藩,這刀子落下之後,安親王也應該是最後一個,也不應該是他最先出頭。
可他卻偏偏出了頭,這背後確實值得引起足夠的重視。
至於第二這倒是比較好解釋,那首詞確實不一般,而吳歡本就是一個喜歡結識天下文人的王爺。
何況那李小鳳,至少表象上他是詩仙李辰安的老師。
見之心喜,與之相交,亦是人之常情。
“他給殿下的信裡說了些什麼?”
“敘舊!”
雲書賢一愣“隻是敘舊?”
“對,隻是敘舊,說的都是當年年幼的時候那些事。”
雲書賢眉間微蹙,此間意義倒是有些深奧了。
“那……殿下可有去皇上麵前為他求個情?”
“當然,畢竟是本宮的二哥,畢竟在那敘舊的信裡……他曾經也是帶著本宮去翻過宮牆、去爬過青樓、去相思湖畔偷看過李相思洗澡。”
雲謙眉梢一挑“很美好!”
“本宮也很是懷念。”
“那自然不能為了一個江湖獨狼步驚鴻,就讓父皇下旨責罰了二皇兄,所以,我帶著那封信去見了父皇,也將那封信給父皇看過。”
“你知道父皇是一個看重親情的人,所以他很欣慰,本宮為二哥求情非得沒有被父皇訓斥,反得了父皇的褒揚,這不挺好?”
雲書賢忽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他這才真正發現太子殿下不僅僅是長大了,他的心,也遠比以往深沉了許多。
自己這個太子太傅在這位學生的麵前,是不是表現得太過隨意了一些?
可不能再以他的先生自居!
他取了茶壺,給太子吳謙斟了一杯茶。
“殿下大智慧!”
吳謙並沒有如以往那樣從雲書賢的手裡接過茶壺,等這一杯茶倒完,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主要還是先生的教導有方!”
“……老臣不敢!”
吳謙擺了擺手,“傍晚時候,本宮去國子監接你同去長林書院,你邀約一下那位草廬居士冼悠之,二皇兄將會和本宮同去,草廬居士也許多年沒有見過他的這位得意門生了,正好可以敘敘舊。”
雲書賢起身,躬身一禮“老臣遵命!”
“殿下,告辭!”
“好,你先去吧。”
雲書賢躬身退下,吳謙沒有起身相送。
他極為自然的喝了一杯茶,這才起身坐在了窗前,看向了桌上那一堆奏折。
但今日不知為何卻總也看不進去。
索性放下,抬眼又看向了窗外滿園的陽光。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夏花,你總算是回來了!
傳聞你去了蜀州認識了李辰安,並對李辰安生起了愛慕之意。
本宮讓三郎請七劍下天山,可不是讓你去愛上他的!
幸虧他死了……也或者沒死,但遲早也是一死。
你是本宮未來的皇後!
誰也不能將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