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死(1 / 2)

一群人又重新調整了被褥。

女知青那邊沒有這麼多事兒,炕頭給了歲數最小的一個叫柳瑤瑤的南方小姑娘,她也才十六歲,長得瘦瘦小小的,皮膚有些黑,估計在家裡也是乾活很多的。

“總之,每天大隊會敲鐘提醒大家上工,不過這這段時間比較清閒,還沒開工。我們隻要上山撿柴火就成了。等到了四月底,天氣暖和了也就都得忙起來。還有就是春天能吃的菜不多,大家還得上山挖野菜,否則沒東西吃。現在山上應該也有野菜了,就是不太好挖。”

吳長青喝了口水,想了想補充道:“等開工了,大家夥兒得團結起來,不能遲到早退什麼的。每天乾的活要算工分,我們知青的活兒還算輕鬆,不過犯了錯就得乾重活。還有村子後麵牛棚那邊你們不要過去,那裡的人彆招惹,會很麻煩。”

這時候朱正民又開口了,“清霖,幾點了?我們是不是得休息了?”

白清霖裝沒聽見,隻是擺弄著自己麵前的茶缸子。

這種搪瓷大茶缸其實在後世很常見,不少懷舊的店裡都有賣,上麵印著各種口號和圖畫,如今看了到有一些親切感。

王巧雲見白清霖不說話,生氣道:“白同誌,你沒聽見朱大哥問你話嗎?”

白清霖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他問我就要回答?這裡還有這種規矩?”

知青們都有點兒窮,隻有白清霖細白的手腕上帶著一塊上海梅花表。這塊表在供銷社都是搶手貨,基本到了就被人都訂走了。而且一塊表一百二十多塊錢,還得要票,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大家都看到白清霖手腕上有表,但隻有朱正民問他時間。

這想表達什麼?跟自己熟悉?

王巧雲還要說什麼,朱正民苦笑道:“算了算了,清霖生我氣呢。”

王巧雲哪裡能看人欺負她心愛的朱大哥,於是更加生氣道:“朱大哥都說把東西給你了,你至於得還生氣?再說你家有本事,到時候再給你找個工作唄,至於的這麼矯情?現在我們都下鄉了,大家要團結,你這是破壞團結!”

白清霖沒搭理王巧雲給自己扣的大帽子,直接抬頭對朱正民道:“對了,你還說把賣我工作其中的一部分錢帶來給我,現在給吧。”

朱正民:……

他隻是說說,沒打算給的。

朱正民沒打算給錢,可現在被王巧雲架火上了。

而且之前剛下車白清霖說的那一番話,新來的知青們可都聽見了,現在他不給,那不就坐實了他不是個好人了嗎?

“忙起來給忘了,幸虧王同誌提醒。”朱正民不虧是重生的,臉皮厚,心眼子轉的也快。如果還是年輕的他,估計現在又得下不來台。

不過他的稱呼也挺有趣,王巧雲跟他叫朱大哥,他呢?叫王巧雲王同誌。

朱正民摳摳搜搜的把手伸到懷裡,半天掏出來一個布縫的錢包,打開之後從裡麵數出了十張大團結,心疼的直抽抽,卻也隻能遞給白清霖。

那可是十張大團結!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資呢!

不少知青看著那卷兒錢,眼睛都直了。周成亮更是,眼珠子恨不得貼錢上麵,要不是還顧著麵子,怕是能伸手抓一把。

白清霖接過錢,數都沒數就塞進棉衣裡麵的口袋裡。這口袋是貼身的,相當於現代在衣服裡麵的那個兜。以前的衣服可沒有這樣的兜,這還是白清霖的母親給他特彆縫的,方便放一些東西。

至於白清霖帶的錢票之類,不好意思,放在了更加貼身的地方。

“還差兩百,記得還。對了還有票,彆想抵賴。”白清霖努力思索著情節,書裡對這些事都是一句話帶過,隻提到了三百塊,並沒有說票的事。

但這麼大的事,又是要去那樣的好單位,怎麼可能隻給三百?現在賣工作都是按照兩年工資賣的,他姥姥那個位置是個副總編,工資原本就高。哪怕他去了做不成副總編也是在辦公室,一個月二十多三十來的,那是必須的。

這個時候,票也值錢,尤其是全國糧票,工業票,自行車票之類的,就更值錢了。

以白清霖對朱正民的了解,應該不止三百塊。

果然,白清霖說完,朱正民就算養氣多年,也被氣的不輕,“是,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不過那些東西都在我爸媽那裡,你也知道我在家並不受寵,否則也不會過來這裡。東西我隻能一點點兒還你。”

朱正民是真的生氣,他努力的回想,當年的白清霖是這樣一個咄咄逼人的討厭小孩嗎?可是時間過去太久了,他完全想不起來,隻記得自己之前狗一樣跟在白清霖身後,等著對方打賞給自己一些錢票……

等拿到那個玉佩,就讓白清霖死!!

他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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