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黎希芸?”
看著背過身離去,獨自去了陽台的黎錦夏,厲霆琛的心弦緊繃,從未這麼緊張和窒息。
儘管清楚黎錦夏的心裡已經沒有自己,但就是感覺很難受,像即將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也許,連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不可能再有。
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失去她了似的。
厲霆琛一刻也不能忍,攥著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儘量隱忍情緒。
他是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容忍彆人強行乾預自己的感情。
台上,厲正年笑望著台下的兒子,用手指著厲霆琛好生教育道:
“你這臭小子,都快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不肯負責任不成。我可是答應了你媽,還有希芸,一定要幫你主持這個訂婚宴,可彆給我搞砸了。
這麼多客人看著,你小子想賴賬不成?!”
厲正年許是知道厲霆琛和黎希芸發生過關係,且以為黎希芸的肚子有了動靜,還很樂意做這個證婚人。
此時的厲霆琛再傻,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黎家這回聯合他母親,把他也算計進去了。
嗬!
厲霆琛內心苦澀,卻是沒有發作,隻是神情越發地冰冷,唇角彌漫起冷嘲的弧度。
經久不散。
沒人知道厲霆琛當下的想法,隻是望著這樣英俊不凡的男人,莫名覺得不寒而栗,不知是怎麼回事。
隻有玫紅色長裙的黎希芸,溫柔地來到厲霆琛跟前,試圖挽上他的胳膊。
“霆琛……”
她不再喊他霆琛哥哥了。
隻是這樣似水柔情,卻沒有換來厲霆琛的絲毫回應,他的胳膊一抬,竟是避開了黎希芸伸過來的芊芊細手。
這一刻,是黎希芸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的。
這還是夜夜和她纏綿的男人,該有的反應麼?
他答應過會儘快娶自己,難道通通都是騙她的?
黎希芸的腦袋都是嗡嗡的,麵上的神色也逐漸凝固。
其他人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獨輪椅上的阮玉溪一聲不吭,作壁上觀,直到見到了從陽台上走回來,已然恢複神采的黎錦夏。
她幽幽地瞟了眼黎錦夏,低低地說:
“知道為什麼找你來麼?就是想讓你看看,希芸和霆琛就快訂婚了,今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宴。
很意外吧,其實如果不是你,他們早就結婚了,而且孩子可能都滿地爬了。你就一點也不慚愧,用著彆人的身份,過了那麼多年屬於彆人的人生。還跟霆琛有了孩子,你也配?”
忽地,她想起來一件事,提醒黎錦夏,“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也是你和你親生父母相認的日子。”
黎錦夏微怔,果然,這次就是要她來赴鴻門宴的。
嗬!
可惜,他們並不清楚,在幾年前,她的親生父母就已經找上她了,並且和她相認。
她來這裡,隻不過是想弄清楚,當初自己和黎希芸是怎麼會被抱錯的。
卻不曾想,她們還排了這麼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