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朱元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自己安排的如此周密,這人怎麼就不見了?
這些該死的檢校,最後一晚上就不能留點心。
多走動多檢查也是好的。
看來這林先生早就發現老二的劫獄計劃,白天故意裝作啥都不知道,不僅迷惑了老二那渾小子,就連他自己都蒙在鼓裡。
不過,林先生畢竟是個文人,這詔獄裡三層外三層,都有檢校把守。
人不可能出得了詔獄,必然還在裡麵,或許就混在那些死囚中間。
想到這,朱元璋狠狠瞪了毛驤一眼,怒斥道:
“蠢貨!”
“詔獄把守的跟鐵桶一樣,林先生不可能溜出去!”
“林先生的目的求死,他也不會溜出去。”
“一定就藏在這些死囚中間,你給咱一個一個仔細辨彆,林先生若是出了事,你給咱提頭來見。”
朱元璋怒目圓睜,就像一隻憤怒的雄獅,渾身滿是殺氣。
毛驤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襟,剛準備回答,就聽朱元璋接著道:
“傳朕的口諭,行刑時間暫緩!”
“什麼時候找到林先生,什麼時候開始行刑!”
明洪武年間的詔獄規模很大,分為多個監區,因為空印案和揚州官員舞弊案,詔獄內關閉的囚犯不下數萬人。
這些囚犯分在不同的監區,林澈和朱樉所關押的監區是詔獄的核心監區,在詔獄最裡層。
林澈若是想被斬,隻需要溜出內監區,混在外監區待斬的死囚中間,隨著這些死囚一同前往午門,便可以完成目的。
朱元璋不愧是一代雄主,千古一帝,在他冷靜下來後,迅速做出準確的判斷。
“卑職領旨!”
毛驤聽了朱元璋的口諭,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身為皇帝身邊的近臣、侍衛,毛驤對朱元璋的能力,沒有分毫的懷疑。
同時,作為性格暴躁皇帝身邊的情報頭頭,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其中的厲害關係。
耽誤一分鐘,有著任何的遺漏,都有可能人頭不保。
他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找到林澈,將功贖罪。
毛驤退出大殿不久,太子朱標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了過來。
昨晚他和朱元璋一樣,根本就沒睡。
既擔心林先生能否出獄,又擔心二弟彆出什麼岔子。
就在劉和過來報告情況後,匆匆趕了過來。
朱標走進寢殿,朱元璋正在穿著衣服。
朱標上前幫忙將其衣服穿好,然後扶著他在椅子上坐好,安慰道:
“父皇不必擔心,詔獄銅牆鐵壁,林先生是出不了詔獄的,隻要檢校認真甄彆,一定會找到他的。”
“何況距離午時還有很長的時間,等會待斬的死囚,還要遊街示眾,到時候不難發現林先生的。”
朱元璋聽了這話,雙手叉腰,呼出一口濁氣,鬱悶道:
“都怪咱!”
“咱隻想著讓老二去做這件事,沒想到林先生早就看出了老二的動機。”
“林先生果然非比凡俗,咱自以為做的滴水不漏,還是被他一招就破了。”
“林先生這是鐵了心求死啊!”
朱元璋惱怒的使勁拍了拍椅背,神情落寞道:
“林先生,你這是何苦呢?活著難道不好嗎?就非得死!”
“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這樣一心求死,那是以死明誌嗎?你對咱有多大的怨恨啊!”
一旁的朱標,看著老父親一臉懊惱,想勸,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林澈的所作所為,完全打亂了他們父子所做的部署,更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彆的死囚想方設法尋求一線生機,這位林先生倒好,鐵了心求死,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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