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就拜托你了。”
說罷。
朱元璋接過敬上來的熱茶,輕描淡寫的呷了一口,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總算是安然落地了。
“對了,林先生?”
頓了頓,朱元璋繼續說道。
“胡惟庸的事,咱也不管了!”
“你想如何處理,那便如何處理,怎樣才能解氣,你就怎樣去辦,咱保證沒有二話。”
“但…能否彆再告的血雨腥風?”
“影響實在不好。”
“更是辱先生的威名。”
“犯不上。”
“況且,咱也沒辦法跟城中的老百姓交代啊。”
“先生以為呢?”
朱元璋退而求其次,好言好語的商量,生怕林澈再鬨出什麼大動靜。
他倒不是不太擔心百官的看法,而是擔心應天府的老百姓受不了。
動輒當街剝皮剔骨。
太滲人了。
麵對老朱苦口婆心的勸道,林澈斜靠在椅子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無所謂的擺擺手:
“陛下多慮了。”
“我並沒有打算如此輕鬆的放過他。”
肉體上的痛苦,遠不如精神上的折磨。
看向錯愕的朱家父子,林澈莞爾:
“殺人無趣,誅心為上,那般輕鬆的死了,不是便宜了他?”
“是吧!”
林澈的話音沒有多少情緒,卻讓在場的父子三毛骨悚然,隻覺得腳底泛起的涼意,瞬間直竄到天靈蓋。
剝皮剔骨,還便宜嗎?
那多狠才算狠啊!
“這…”
朱元璋表情突顯古怪,湊近了身子追問道:“敢問林先生,想要如何處置胡惟庸?能否稍微透漏一點?”
“咱也好跟著學習一下。”
朱標:“???”
朱棣:“???”
隻見,林澈撚起蓋碗,輕輕刮開浮葉:“至樂往往伴隨著更大的痛苦,所謂樂極生悲,便是如此。”
“咕咚。”
朱元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林澈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嘴裡喃喃念叨著:“至高,往往伴隨著,更大的痛苦?”
“這…林先生,是為何意?”
“咱咋越聽越糊塗了?”
將他瞠目結舌不知所措的樣子,林澈倒也沒有賣關子,欣然解釋道:
“就字麵上的意思。”
“陛下現在也是‘至高’,但你覺得現在還快樂嗎?”
“之前講道時,我已經說過了…”
“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一個從積累,到膨脹,再到破碎的過程。”
“得到的東西越多,失去的東西越多,陛下的快樂早就沒有了,每天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倒也不失為殺孽太重的報應。”
此言一出。
不管朱元璋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連一旁麼的朱家兄弟都是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不是真聊處置胡惟庸的事兒嗎?
咋就突然拐到了父皇身上?
報應都整出來了,可還能行?
這是要處置宰相,還是要處置皇帝?
收到了大哥的暗示,朱棣不及多想,趕忙上前一步,追問道
“怒視。林先生,這都哪跟哪呀,跑題了。”
朱棣一邊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邊給林澈的杯子裡添茶:
“父皇就算再不濟,也比胡惟庸強萬倍。”
“不過是殺千刀的狗東西,他能當個屁的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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