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不過就是頃刻之間,哪裡用得著區分唐堯和夏桀的是非?”
“瓜樹和果類各不相同,但卻遵循這相同的長勝規律,儘管人們的社會更加複雜,有相貌的區彆,有貧富的偏差,但也同樣存在相同的規律。”
林澈有條不紊:“在這個矛盾的世界中,能夠調和與順應,說白了,這個就是德。”
“能夠無欲而適應,這個就是道!”
“將,德與道,代入王朝興衰,也就看到了王朝更迭的規律。”
聽聞此言。
徐妙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林澈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然而她還不等追問。
林澈磁性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自然而然的生,自然而然的死,無論是生還是死,都不過是一種自然的變化。
“人們總會為死亡而哀歎,為之悲憫,但其實萬物一體,死亡隻是脫離了自然段拘束,回歸到了本源之中。”
“世俗之人的爭辯,吵鬨,大多來自世俗的耕種局限,計較什麼貧窮,什麼富貴,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林澈微微搖頭。
“隻不是得道之人所在意的。”
“因為善惡存在時代的局限性,存在個體的差異性,人生十幾年,隻要規矩一變,好壞就要重新顛倒。”
“又怎會執著於瞬間的是非?”
徐妙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仿佛抓到了混沌中的些許亮光,但卻又一時間形容不出來。
思忖少頃,她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
“林先生所言極是。”
“小女子的境界還是太低了,不該妄圖揣摩聖人之道。”
“實在有些不自量力。”
“讓您見笑了。”
見她落寞神傷五味雜陳,林澈麵不改色,沒去試圖開解疑惑,而是繼續做出引導:“無妨!”
“來,至此,回到你最初的問題,大道在螻蟻之中,你若不能理解的話,那大道就在稻田的雜草從中,或是在瓦塊和磚石之中。”
徐妙雲聞言,瞠目結舌不敢置信,脫口道:“啊?”
“怎還愈發低下了?”
林澈笑道:
“那不如在你剛剛去過茅坑之中?”
徐妙雲:“???”
“你的這個提問,本就已經脫離了大道!”
“曾經有個叫‘獲’的官吏,向著屠夫詢問豬肉的肥瘦,屠夫告訴對方,按壓豬腿這個位置,越往下越能了解到真實情況。”
“所以,你不要執著於某件事物,也不要想的太過宏偉。”
林澈離開床邊,打開房間的門,做出最後的總結:“大道無處不在,遍及各個角落,它就如同偉大的言論,在哪個時代都可以應驗。”
“照舊萬物的道,和萬物並沒有界域之分,萬物之間存在的差彆,也就是人所認為的差彆。”
“這隻是表現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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