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殿下,那位林先生,是如何解答人性的問題的。”
“是否回答的是,人性本利?並做出了詳解?”
此言一出。
朱樉望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下意識脫口而出道:“你怎知道的!”
道衍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從內到外透出一股難言而喻的癲狂,喃喃念叨著:“便是如此,便是如此。”
“不愧是傳說中的存在,當真沒有讓小僧失望啊!”
“善哉善哉。”
道衍和尚瘋瘋癲癲的樣子,讓朱樉莫名感到有些滲人,方才止不住的殺氣,此時也是不經意間消散殆儘。
雖然不知道瘋和尚是怎樣得知,但他起碼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家夥並不是酒囊飯袋。
、否則也預判不到林澈的行為。
畢竟,想來是林澈算計彆人,何曾被彆人摸透預判過?
就連他老子朱元璋,都是一次次的吃癟,更何況一個不明來曆的和尚?
朱樉脾氣是不好,但是卻一點也不蠢。
“大師但說無妨,這究竟做何解釋?難道說,大師對此早就有預料?”
道衍和尚猶如一隻病虎,神態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推過去其中一盞茶,示意對方不要心急。
朱樉見狀微微皺眉,縱然十分看不慣故弄玄虛,但還是耐著性子接過茶盞,漫不經心的灌了一口。
然而冰涼的茶水,卻讓他直接噴了出來,才剛平複的情緒,又有點開始控製不住了。
“老和尚,你乾什麼,這東西也是人喝的?”
麵對朱樉的暴跳如雷,道衍隻是微微一笑,似乎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卻見他輕輕撚起蓋碗,刮去上麵的浮葉,意味深長的解釋道:“失禮之處,殿下海涵,不過這也要怪殿下自己才對,小僧的這些陳茶,不如王府的良品,可也沒有達到難以下咽的程度。”
“想必,您應該在路上糾結了好久,思考小僧是不是一個騙子,要不要保全自身,將小僧殺人滅口?沒錯吧!”
“倘若離開林先生的住所,選擇快馬加鞭回到王府的話,定然會喝到一口溫熱的茶。”
話落,鴉雀無聲。
住所虎目圓睜麵皮抽動,竟是不知如何回答,誠如瘋和尚所說,他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著這些問題。
畢竟關乎身家性命,任憑他是老朱的兒子,也不敢分毫都是托大。
可,真正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瘋和尚怎樣推算自己回來的時辰,從而提前準備好了茶水?
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念及至此。
朱樉腦海中突兀的靈光一閃,想到了他的風言風語是何用意。
“所以說,就如大師算到了本王一樣,你對林先生的所作所為,亦是早有預料。”
“即便是如此的話,為何打草驚蛇?”
“本王不懂!”
對於朱樉的渾然不解,道衍默默轉動佛珠,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自顧自的說著。
“以那位林先生的包容天地之心,必不會當中戳穿殿下的內心想法,反而會煞費苦心的勸道殿下回頭是岸。”
“是也不是?”
聽聞此言。朱樉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突如其來的涼意從腳底直竄頭頂,讓他表情呆滯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
道衍和尚緩緩收回注視,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轉而悵然若失:“可惜了,可惜了!”
“沒有和林先生昨兒論道的機會了。”
“此乃人生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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