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不敢再直視夜蕭寒,她微微低下頭,看著手上提著的藥箱。
夜蕭寒眼神微凝,快速回想並思考了一下剛才的交談內容。
雲沐九剛才與他說償還恩情的事情,而他卻閉口不談,反而直接開口讓雲沐九改了對他的尊稱。
接著雲沐九神色有些異樣,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說?那就應該是跟恩情一事相關吧?
“本王並未做了什麼,沒有恩情這一說法。”夜蕭寒淡淡的聲音傳來。
雲沐九抬起頭,堅定道:“王爺,我不喜歡虧欠著彆人。”
“我是彆人嗎?”夜蕭寒難得用了“我”這一字眼。
“這…”雲沐九頓時語塞,隨即答道:“不,王爺,你不是彆人。”
他們兩個人訂立盟約,一起走到了今天,怎麼說關係也不可能是陌生人。
夜蕭寒抬起頭來,眺望著天空。
雲沐九也順著夜蕭寒的視線仰頭看了一眼天空,一片湛藍,偶爾飄過幾團白雲。
今日天氣晴朗,氣溫開始轉暖,春天即將來臨了。
“王爺,我可以給你號下脈嗎?”
雖說鄔神醫安排夜蕭寒的救治方案,但她也要上心,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鄔神醫身上,更何況她也沒有百分百信任著鄔神醫父女。
她要自己跟進夜蕭寒的身體狀況。
最開始是她在野外救了夜蕭寒,後麵夜蕭寒毒發也是她施針並開藥壓了下去,夜蕭寒根據鄔神醫的方案進行治療時她一直在旁邊協助或者看守。
“可以。”
雲沐九走到夜蕭寒跟前,單手略微提起裙擺就半蹲下來,另外一隻手則放下藥箱。
她取出脈忱,放置在夜蕭寒輪椅的右邊把手上。
她稍微挽起一下夜蕭寒的右手衣袖,隨即就素手一搭,專心致誌地給夜蕭寒號著脈。
夜蕭寒雙眸微動,看著雲沐九一臉認真的神色。
看到雲沐九認真做事的狀態,他總覺得雲沐九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乃至會陷入其中。
他一向是個神誌清晰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未來的人生規劃,可是對於突然闖進他生活中的雲沐九…
他,一時竟看不透自己的內心。
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雲沐九。
夜蕭寒視線停留在雲沐九搭在他右手上的素手,白皙水潤,纖纖玉指猶如蔥白。
雲沐九收回號脈的手,夜蕭寒的眼色暗淡了幾分。
雲沐九一邊把脈枕放回藥箱,一邊說道:“這幾日的藥浴和針灸很有成效,王爺體內的熱毒與寒毒都被有效壓製住,沒有出現失衡的風險。”
“而且王爺體內的毒素已經去掉了接近五成,待這兩日藥浴和針灸後,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夜蕭寒眼底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心中一動,緩緩道:“若你真想為本王做些什麼的話,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