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劉盛文父子與牧山河,在小院最終聊了些什麼,外人基本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父子倆最終留在農場,甚至成為農場的臨時工,跟著下地乾活做事情。
從小被寵到大的劉山江,儘管很難接受牧山河給他安排的工作。可想到父母那期待的眼神,還有牧山河拋出的希望,他最終咬牙當起農場的畜牧員,專門給梅花鹿清理圈舍。
除了每天給梅花鹿打掃衛生,還要學會割草跟喂鹿。剛開始的幾天,每天他都覺得腰酸背痛。而消極乾活的下場,便是直接被監督員李易扣工資。
雖然劉山江很想衝上去跟李易乾一仗,可李易很平靜的道:“怎麼?是不是想打我?先不說你能不能打的過我,如果敢動手的話,是要被開除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劉山江瞬間火氣全消。他很清楚,李易給他當監工,不出意外就是那位堂弟搞的鬼。可遠在京城的爺爺,都交待他好好乾,他還能怎麼著?
說的丟人一點,即便他現在想獨自回京城,恐怕連買火車票的錢都沒有。反觀他父親,每天在農場打零工,有時去水稻田幫忙,有時去溫室大棚那邊幫忙。
儘管劉盛文來之前,也是帶了一筆錢。可牧山河當時便直接道:“我隻認你們在農場賺到的錢,如果不是你們親手賺到的錢,那承諾就此作廢。”
早年都養尊處優的劉盛文,如今每天跟農場那些正式工一樣,換上農場發的所謂迷彩製服,天天下地乾活。剛開始也累,但時間一長劉盛文竟然適應了。
覺得吃飯變得更香不說,那怕睡覺也變得踏實安穩了許多。尤其看到兒子終於不再反抗,似乎選擇了認命,每天同樣忙碌照顧那些梅花鹿,他心裡更高興了。
“還是老爺子厲害,知道這種刁難實則是在磨礪小江。如果他這次,真能有所長進的話,就算最後治不好,那又何妨呢?山河這孩子,也是嘴硬心軟之人啊!”
埋頭在農場乾了一個月,跟往常一樣檢查工作的李易,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劉山江,也適時道:“吃完中午飯,記得帶上你的工卡,去二樓財務那時領錢。”
“哦,知道了!”
聽到能領工資了,劉山江表情終於繃不住,甚至有點小開心。按他跟父親計算的收入,父子倆隻要在農場乾上小半年,應該就能湊齊首次治療費用。
等到中午吃完飯,父子倆一起來到財務室領工資。看到管理財務的人員,將這段時間賺的錢核算清楚,甚至很細心的道:“老劉,這工資工價單沒問題吧?”
“沒問題!”
“那就好,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你點一下。出了財務室,要是帳目有誤的話,那就跟我們沒關係了。你好好點一下,在我們農場當臨時工,工資也不錯吧?”
“確實不錯!雖然辛苦了一點,但工價確實比外麵更高。”
“那是自然!你這種長期臨時工,農場附近村子裡,不知多少人都羨慕呢!”
領到首份憑借汗水賺到的四百多塊錢,劉盛文心情也很複雜。要知道,以前他掌權時,上萬甚至更多的錢,在他眼裡都隻是一堆數字,而他要做的就是簽個字。
雖然那時他也領工資,但工資那點錢,他真的看不上。可眼下賺到的工資,他卻覺得很珍貴。那怕零頭幾塊幾毛,他都很仔細的清點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