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她一段旅程的見證者,是她在小提琴這條路上誌同道合的夥伴,也是她曾意氣風發的說過對抗世界的武器。
但是紀枕時的人生中一直都有首選。
紀枕時的價格定的很低,回複了幾個看起來有誠意的買家,紀枕時長歎一口氣,說不舍得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黎韻禮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這一切都像是未知數一樣。
黎韻禮,我是認真的。
我想你自由,一直都不會隻是說說而已。
白色咖啡館門口
今天是紀枕時要去外省比賽的日子,黎韻禮因為紀枕時受傷的原因,怕她去機場不太方便,所以便準備送她過去。
約定的時間到了,黎韻禮站在車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紀枕時,遲到了哦。
黎韻禮剛拿出手機準備給紀枕時發消息詢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耳邊就響起紀枕時高昂的聲音。
“阿韻姐,剛去學院裡交了一點資料,所以遲到了。對不起啊。”一團白影一邊語速極快解釋,然後一頭紮進黎韻禮的懷裡。
黎韻禮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下意識伸手接住這一團。
紀枕時真的很愛突然撲進她的懷裡,然後摟著她的脖子撒嬌,黎韻禮都已經習慣了。
不出意外紀枕時很是自然的摟著黎韻禮的脖子緩了兩秒才放開快要窒息的黎韻禮,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沒等久吧?那個老師太慢了,我都已經提前去了她還是一定要等到了時間才給我弄,害我等了那麼久。”
“沒有,你不用著急,我多等一會兒也行。這樣跑過來,你的腳沒事了嗎?不疼嗎?”黎韻禮搖搖頭,看著紀枕時跑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她的腳都還沒有好利索,又完全拋之腦後的這樣放飛自我。
她是能忍得了疼還是已經沒事了?
“這樣跑不會疼嗎?”黎韻禮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巾給紀枕時擦汗,眼神裡透著些許無奈。
“不疼啊,沒什麼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跑太快痛覺沒跟上的原因。”紀枕時無所謂的抬了抬腿,腳腕還貼著藥膏,但是顯然於她而言影響不大。
單手撐著車頂,見黎韻禮很擔心的表情,紀枕時就想逗逗她,故意耍酷拋了個媚眼,“真的本來就沒事,我那天就是裝可憐呢,又被騙了吧?阿韻姐也太沒有防備心了吧,這麼容易就被騙了?”
那天晚上隻是撞到了一下而已,肉眼看起來確實是挺嚴重的,加上紀枕時故意裝可憐,所以黎韻禮很擔心。
但是第二天紀枕時就沒什麼事能正常走路了,雖然走路姿勢還是有點奇怪,一瘸一拐的,偶爾紀枕時還蹦兩步,畫麵看起來十分滑稽。
但是紀枕時恢複能力明顯,沒兩天就又活蹦亂跳的。
“小騙子。”黎韻禮理了理紀枕時額前有些濕潤的碎發,瞪了紀枕時一眼,卻又被她晶亮的雙眼吸引,恍惚一瞬又移開視線。
紀枕時就是又會裝可憐博取同情心又會撒嬌,任誰麵對這樣的性格的人都會心軟,何況黎韻禮本來就對紀枕時自帶偏愛濾鏡,就更沒什麼抵抗力。
昨天紀枕時回學校了沒來咖啡店,她還擔心了半天,結果紀枕時跟沒事兒人一樣,還很傲嬌的說騙到了她。
小沒良心的,真的很欠教訓。
紀枕時不以為恥,動作熟練的拉開車門,“我是騙子,可每次都能上當的人算什麼?傻子嗎?”
“你很得意?”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黎韻禮細眉輕彎,把給紀枕時擦了汗的紙巾揉成團扔進她懷裡,捏了捏她的下巴以示警告。
紀枕時抬起在光線下白得過分的長指握住黎韻禮的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不得意,我深以為恥,怎麼能欺騙我們阿韻姐呢。好了,我道歉好不好,我都快要趕不上航班了,夏思緣還在機場等我呢,我們快點出發好不好。”
毫無誠意的道歉,黎韻禮不和她計較,錯開那雙乾淨透徹的眼,偏過頭仔細看了看紀枕時卷起來那一截牛仔褲褲腳。
今天穿的一雙棕白交錯的小白鞋,往上是刻意卷起來的一截牛仔褲,瓷白的腳腕貼著一片白色小藥膏,看起來真的沒什麼事了,剛才跑過來的時候都沒什麼異常。
無聲的鬆了一口氣,黎韻禮的笑暖了幾分,指了指安全帶提醒紀枕時,然後在心裡默念,“年輕就是好啊,一晚上就又生龍活虎了。”
準確來說是紀枕時身體好,年輕人。
“出發!”紀枕時扣好安全帶,打了個響指。
黎韻禮開車很穩,這讓昨晚在學校練琴又準備論文到很晚到紀枕時沒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撐著下巴,眼皮逐漸發沉。
坐黎韻禮開的車最幸福了,又平又穩。
“等等,不能睡,差點忘了。”紀枕時突然瞪大眼睛,讓自己強製性的清醒過來,強撐著精神看著黎韻禮。
“這次要是順利的話我三天就回來了,阿韻姐,如果我媽他們來找你麻煩,你給我打電話好嗎?她們不知道我去比賽了,我故意沒告訴她的。你給我打電話我能幫你說話。”
她一定要告訴黎韻禮的,紀枕時不能忘記這件事。
雖遠隔千裡,但是紀枕時還是心係於黎韻禮,雖然總是被罵吃裡扒外,紀枕時的心還是會偏向黎韻禮,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是親哥哥。
黎韻禮在開車沒辦法比劃手語回應紀枕時,便點點頭,側眸看了一眼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紀枕時。
默默降低車速,然後把後座的U型枕遞給紀枕時,想讓她補補覺。
也不知道紀枕時昨天忙到多晚才睡的,缺覺缺成這個樣子,剛才都閉上眼了,突然又驚醒,還嚇了她一跳。
“對了,錢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隻要能用錢解決就不算沒有辦法。彆擔心,我這裡還有一點,但是要過兩天才能拿到,等我回來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彆一個人去找紀庭俊,他嘴很賤,你彆送上門挨罵。”紀枕時枕著小豬形狀的U型枕反倒沒了睡意,提起紀庭俊她更精神了。
開了頭就停不下來,於是紀枕時開始了在黎韻禮旁邊的碎碎念,“不過紀庭俊是真的心黑啊,張口就是二十萬,他怎麼不去搶啊。我覺得把他放出來也是危害社會,我去罵過他了,但是他太不要臉了,就咬死一定要二十萬,還說不給就一直纏著你。和她同一娘胎裡出來我都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太過分了。”
“阿韻姐,我和他不一樣的,你要相信我。”
嘰嘰喳喳的一直說,明明隻分開三天,在紀枕時眼裡好似要分開三年一樣。“還有啊,我跟你講,晚上一個人睡咖啡店一定要關好門窗,小心被不法分子盯上,獨居女性還是要注意安全啊。要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身邊的所有的陌生人,我看一些案例,你都不敢想象人心這個東西最惡能惡到什麼程度。”
黎婚禮口不能言卻又長得這麼漂亮,欺負她又沒有反抗能力,力量懸殊之下,她也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雖然現在社會治安狀況良好,但是萬一有些不自量力的臭蟲盯上了怎麼辦呢?
紀枕時時時刻刻提防著,就怕黎韻禮遇到騷擾。